不是身死阵亡,就是贻误军机遭遇处罚。
“不,你这也不完全是军功,若非这开海——举债方略颇得圣心,愚兄以为你这翰林院编修没准儿就要拖到明年去了。”许獬摇摇头,“翰林院修撰和编修,除了三鼎甲,庶吉士授官素来都要三年期满,极少有破格的,而且你这才一年半不到就授,可谓第一了,便是广元、天平两朝那也不过是提前了一年授予,你这都是提前了快两年了,……”
冯紫英明白许獬艳羡之意。
这授官之后便是要熬资历了,每提前一年那都不一样,意味着你在日后的晋升中都永远要比同科中人要占据先手优势,除非别人也能以同样方式夺回这种先手。
但这谈何容易,这等军功日后除了在兵部任职外,其他几部都很难遇上,而如果在地方上,那更是是祸非福了。
那意味着基本上是你所在地遭遇了兵灾叛乱这一类的祸端才会有此机会,而在此之前你或许就首先要承担地方不靖的罪责了。
而且自己有了这样一回经历,往往就意味着你在军务上能够有一些话语权,这份资历越是到以后,越是有价值。
“子逊兄,您也莫要羡慕小弟了,您现在也是风云人物,昨日福建商会的人来找小弟,只说您现在难找,……”
冯紫英的话让许獬连连摆手,“紫英,切莫说这个,那帮商人,哎,……”
冯紫英笑了起来,“子逊兄,可是甜蜜的烦恼?”
冯紫英的话让许獬一愣之后,咀嚼了一番,倒是觉得还真有点儿符合自己现在的情形。
他被借调到了户部,也是叶向高的意思,然后和户部一道商计这开海和设立市舶司的方略。
这十港开海肯定有一个先后,按照议定的,先开两个港口进行半年左右的试点,再开三个港口,最后根据情况,再来考虑其他五个港口。
这谁先谁后,就成了一个关键了。
广州基本上确定要在第一批的,但是另外一个名额就在漳州、泉州和宁波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两浙那边自然不肯退让,便是福建商人内部也是分化了,漳州和泉州各自都关乎自家利益,谁能在第一批名列,自然就要占据先手。
“紫英,你这话还真的有点儿意思,但细细一琢磨,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开海大事已定,但这内部就是纷争不断了,这几日里户部郑大人和几位侍郎以及郎中们都是被搅得头昏脑涨,朝中各方来游说的人更是络绎不绝,郑大人现在连家都不敢回,首辅大人也是闭门不出,就是怕牵扯其中,那边都是得罪人,……”
许獬苦笑着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呵呵,子逊兄难道就没有被纠缠?连小弟都每日回家要收到无数帖子,我不信子逊兄就会不被纠缠?”
冯紫英之所以收到这么多帖子礼物,自然是因为有传言说开海之略许多想法出自他手,
不过既然是已经由兵部和户部来商计提交内阁了,那自然重心就转移到了户部、兵部和内阁那边去了,出了主意是一回事,但现在决定权都已经到了户部、兵部和内阁那里去了,所以冯府这边被“骚扰”的情况还要略好一些。
终究还是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了冯紫英的影响力,希望冯紫英能继续发挥影响力,帮他们说说话。
“被纠缠是免不了的,只是牵扯到各方,取舍困难,光是这这短短十日里,都收到会馆转来的家乡亲朋故旧来信十余封,毫无例外都是帮人游说开海之事的。”
冯紫英倒也能理解,这毕竟关系到很多人的营生和生计,先开哪里,特许权授予名额,甚至授予何人,都要一一议定,而许獬虽然不是决定人选,但是光这一个发言权都足以让人侧目了。
“那子逊兄就只能秉持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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