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妆和发妆出阁时洒的喜钱,金银锞子则是预备着罗晨曦进京后,到了诚亲王府打赏用的。
季善也是住到府衙后宅里,正式开始接手暂代管家理事了,才知道那么喜欢管家弄权的王熙凤为什么会累病的,实在真的是个重脑力活儿加重体力活儿!
以致她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惹人笑话不能服众还是小事,事倍功半、横生枝节就是大事了,所幸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出过什么太大的岔子,只盼剩下的日子,也能保持了。
向嫂子忙笑道:“回大奶奶,铜钱都已换好了,足足一筐,够到时候洒的了。金银锞子还没送来,我回头再打发人去催一催吧。”
季善“嗯”了一声,“那你记在心上,可别忘了。再就是新打的床和家具那些都记得通风敞气,若这几日出太阳,最好再都搬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回头进京肯定是走水路,又湿又潮的,给渥坏了可就不好了。”
“客院也记得随时打扫,尤其是预备给姑爷到了住的,更得随时保持人来了,立时就能入住的状态,现在也说不好他们什么时候会到,总归有备无患,服侍的人也须得早早挑好了待命。打明儿开始,还要记得日日都打发人去码头守着,省得到时候人都来了,我们还不知道,也没人去迎接,那就太失礼了……”
季善一开说就打不住了,向嫂子则一一答应着,已经配合了这么些时日的主仆两个自是分毫不乱。
看得一旁的罗晨曦又是佩服又是感动,好容易等季善说完,打发了向嫂子,立刻递了茶给她,“刚用手背试过了,不冷不热正正好,善善你快喝一口润润嗓子,一气儿说这么多话,还纹丝不乱,要是我早头晕眼花了,善善,你可天生就是个管家的好料子啊!”
季善接连喝了几口茶,才摆手道:“打住打住,晨曦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岂不知我心里到底有多紧张,就跟瞎子过河一样,全然没数,不过是想着不能打退堂鼓,一直咬牙在硬撑着罢了。倒是你,以往每次来时好像看你都不理事儿的,想着定是人少事少,当然不用随时绷着弦,如今方知道,不过是你劳神费力时我没看见而已。”
罗晨曦笑道:“以往我是真没多少事儿,且向嫂子红绡红绫都还算能干,我就动动嘴而已,哪能跟你如今相比?不是都说非得一力操办下来一场红白喜事,才能算真正的当家主母么?可就算你这般能干,尚且累成这样儿,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若不是为了我,若不是我们家人丁实在单薄,所谓至亲又都是那副德行,也……”
季善翻着白眼儿打断了她,“不是说了我受累也是高兴的累,我能者多劳吗?这么好的妹妹,我巴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我也相信若如今我们掉个个儿,她也肯定会一样待我,所以还说这些虚的做什么呢?”
顿了顿,“再说不都说‘长嫂如母’呢?”
罗晨曦不笑了,叹道:“要是娘如今还在该多好啊,肯定不知道多欢喜,也肯定什么事儿都打点得妥妥帖帖,再不让我操丝毫心的……”
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难道如今季善就让她操了丝毫的心不成?说句到家的话,便是罗夫人还在,其实跟现在应当也是一样的,自己这样说,也忒没良心了。
因忙改口道:“不过幸得娘虽不在了,还有嫂子在,也跟娘还在没差了,我实在是个有福气的。”
季善一听就明白她是觉得自己失言了,怕自己多心才忙急着补救,忙笑道:“我可比师母差远了,没有师母漂亮,没有师母睿智,没有师母阅历丰富,所以以后不许再这样类比了啊。”
又点了罗晨曦的额头,“你呀,跟我还见外呢?我难道不知道你这样感叹只是因为太想念师母,想师母也一起分享你的喜悦,见证你人生最重要的大事,并没有旁的意思呢?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