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劝沈恒了,笑道:“那行,我们就去登奎星阁,不过你还是洗把热水脸,再烫个脚,把自己收拾利索舒服了,我们再出门吧,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
这下沈恒立时点头就应了,“好,季姑娘稍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好啊。”
一时沈恒收拾完了自己,瞧着总算没那么憔悴了,便与季善一道锁了门,出了客栈,直奔奎星阁而去。
等走近了以后,季善便越发能看到、体会到奎星阁雄伟之余那种原汁原味的古色古香了,因忙偏头问沈恒:“你说这奎星阁已经建成二百多年了,真的才二百多年吗?我怎么觉得不止,二百多年可没有这份底蕴和厚重!”
沈恒笑道:“的确是二百多年,你看这上面的铭文,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顿了顿,仰头一边往上看,一边问季善:“季姑娘,你怕高吗?最高的第五层,离地面怕是得六七丈了,你要是怕,我们就不爬那么高,只爬二三层就好了。”
季善听得只想笑,几百米的摩天大楼她都登过不知道多少,以往住的也是三十几楼,怎么可能会怕眼前这个二十来米的小阁楼?
她索性直接以实际行动来向沈恒证明她怕不怕,径自便抬脚爬起阁楼左侧的楼梯来,爬了几梯后,见沈恒还站在原地不动,回头笑道:“你怎么不上,莫不是真正怕高的是你吧?”
沈恒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我自然不怕,季姑娘也不怕就最好了。你慢一点儿,不怕也该小心一些,省得磕了碰了。”
一面说,一面抬脚跟上了她。
二人一前一后的一口气上了第五层楼,季善才靠到了当中的柱子上,急喘着道:“累死了,真是太久没爬楼了,不过五层……不过这么点儿高度就累成这样,看来还得多多锻炼才是。”
沈恒到底是男人,体力比她还是要好的,喘了几下笑道:“主要是我们爬得太急了,若是慢一点儿,肯定会好很多。不过真的是爬得越高,看得越远哈,我们这会儿站在当中,就已经看得这么远了,到了边上,肯定更远。”
说着已几步到了围栏前,极目远眺,果真把整个县城、连同蜿蜒到城外的河流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自然与在平地时的心境,也大不一样。
季善待呼吸缓和了一些后,也到了围栏前,虽五层楼在她看来并不高,架不住旁边的参照物都矮,四面八方便也没有任何的遮挡,足够她看到几里开外去了。
不由笑道:“这才真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呢,不但眼睛看得更远了,连心境也跟着开阔了许多,稍远些的人和物都变得渺小了起来,好些事也觉得根本不值一提了一般。”
沈恒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上午交完卷出了贡院,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态与以往都不一样,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已变得更强了,但此时此刻,站到高处以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的渺小。
可如今他已不再惧怕自己的渺小,也不会再将自己囿于困境中,当一只越是在蛛丝里挣扎,便越是将自己缠得更紧的无力小虫了。
他以后一定会越飞越高,直至有朝一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
季善自不知道沈恒心里的豪气与志向,她只知道等稍后他们下了奎星阁后,沈恒好像给她的感觉无形又不一样了,只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反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既是好的变化,便是好事,能不能言传,也没什么关系了。
两人随后还坐了一回船,绕着县城划了大半圈,上岸后又在天桥下看了一回杂耍,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回了客栈去。
就见已有考生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了,脸上除了疲惫与憔悴,倒是看不出多少喜悲来,自然也不能以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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