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只要有向佛的虔诚之心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背下来呢!”她双手死死抓着林氏的手腕子抗争道:“母亲,你就饶了我吧!”
林氏冷哼一声:“我看你平日里心浮气躁地,这才命令你在寺庙里好生修行!傅锦仪,修行不单能驱除杂念,还能强身健体、积德行善,最重要的是,能开阔心胸、看透人世、甚至看破生死!你到底没有明白修行的意义……”
傅锦仪稀里糊涂地嗯嗯两声,挣扎道:“我只是个寻常女子!婆母啊,我真的不想成佛!”
林氏眼角一抽。
“我也不奢望成佛!”她叫着,脸色沉沉道:“我是俗家弟子,又是徐策的母亲。以我这个年纪、这个身份,想要剃了头发受具足戒是不大现实的,更没有追求成为弘安师父那样的集大成者!但我们俗家人修行佛法,自有我们的道理……你生来富贵,又做了我家儿媳,不免生活在整个王朝的风口浪尖山,日子比寻常女人艰难很多。说一句不好听的,万一,万一将来你和徐策遇上了过不去的坎……凭着自身的坚韧,很多撑不下去的事情你就能撑过去了!你能明白吗?”
傅锦仪愣愣地看着她。
“母亲……”
“你年轻不懂事,日后等你年老了,就能明白我的苦心。”林氏摇了摇头:“我如今想起当年的事,还会后悔。我那时候被发落到普寿庵,过得很辛苦。因被尼姑们打骂地厉害了,所以我不虔诚,也不喜欢学佛。后来我才明白,我们俗家人学佛是为了加持自己的内心,这非但不是惩罚,还是佛祖的恩赐。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浪费了十年的光景,对佛法还一知半解,什么都没学到。如果我没有浪费光阴……我就可以和致宁一样,博学多才被上头的师父们赏识,甚至能被挑选进入国寺里修行。”
傅锦仪:……
感情您是因为没当成尼姑才感到遗憾啊?!
“母亲,您别说了,我背!我今晚背不下来就不睡觉!”她放弃了挣扎。因为林氏不单拿孝道压她,还会拿佛法压她!尤其是在认真学习了弘安师父辩经时的风采后,论嘴皮子十个傅锦仪也别想赢过一个林氏!
“这就对了!”林氏欣慰地点了点头,顺便将戒尺摆在她头顶上,命令她不要掉下来。
傅锦仪:……
她头昏脑涨地重新拿起《六祖坛经》。不过看了两行字,只觉眼睛和头都一块儿痛起来了,头顶的戒尺不争气地摇晃了两下子。
林氏还站在旁边呢,她吓得赶紧跪直身子,努力让戒尺稳稳当当地黏在脑袋上。只是又念了几行字,她越发精力不济。
最终,她很突然地眼前一花,一头栽倒在蒲团上。
林氏气得脸色发黑,只当是她又要偷懒!
话说傅锦仪自进明觉寺以来,偷懒的法子可是层出不穷啊!就说这一头倒下去装作累晕过去,她都使了两三次!
这一次理所当然地又被林氏揪起来了!
“傅锦仪!你就不能老实点么!”林氏气急败坏道。只是她刚揪着儿媳妇的脖颈提起来,就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晕过去了,面皮发白,牙关紧闭。
林氏皱起眉头。
她很快发觉事态不妙,先伸手按住傅锦仪的手腕子,随后推门唤人。
***
傅锦仪似乎是真病了。
她一晚上烧得迷迷糊糊,等清醒过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迷蒙之中,她还以为自己睡在晋国公府的明园里。
阳光从眼角漏进来的时候,面前的百叶窗的影子随风晃动着,就像每一个危险却又沉醉的午后,婆母林氏会遣丫鬟送鲜美的樱桃和橘柑给她,闲时回府的徐策也会从百叶窗的后头闪出来,很突然地抱住她。
或者,林氏和徐策都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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