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李氏正在气头上,闻言怒道:“什么难缠?不过是个小蹄子,徐策宠着她又如何?我今日偏要打杀她!不单要捆了她,连她的家眷亲人也一并给我捆过来!一个奴才,哼。”
李氏最后的一声冷哼令人不寒而栗,只是眼前说话的管事却面露为难,道:“太夫人有所不知啊。这花姨娘武艺高强,莫说是几个婆子去捆,便是国公爷手底下的那些精兵强将们过来了,也只有被打趴下的份儿。再则……据奴婢所知,花姨娘是个孤儿,自幼卖身进来伺候大将军的,家里一个亲眷都没有……”
这管事说完,李氏将手里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其余的丫鬟婆子们都慌忙跪下,李氏的一张脸都涨紫了——这管事说得不错。花朝身怀武艺她是知道的,那一日在她的正厅里大打出手,她还是亲眼瞧见的!方才在气头上,这会儿深思一番,却发现这花朝真不是她能捆过来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连一个小小的花朝都处置不了。
薛巧慧是白死了啊。
李氏的心底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
“不,巧慧不能白白丧命!”薛大太太猛地嘶吼起来:“太夫人,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我要将此事闹上京兆尹,请官府和朝廷还我们一个公道!”
薛大太太的话掷地有声。
上头坐着的李氏倒愣了。
“薛夫人,你,你说什么?”她讷讷追问道:“你要报官去?可是,这是我们徐家的家务事啊……而且,巧慧和花朝都是妾室,她们之间的纷争,官府是不会管的……”
李氏很惊诧地看着薛大太太。
她没料到对方能冒出“报官”这个主意。
一则,大户人家里妻妾纷争最寻常不过,这种事情大多是家丑,哪里敢报官来宣扬地天下皆知?便是徐家名声早臭了,也不愿意再给京城制造一个沸沸扬扬的爆炸性丑闻啊。
二则,花朝打死巧慧这事儿,官府真不会管。
大秦律令里头,有这么一条是大家熟知的:妾是奴才,妾通买卖。这也是前头的朝代流传下来从未更改过的。而妾室既然是奴才、物品的身份,妾的性命又算什么呢?妾被打死了,等同于钱丢了,赔钱不就行了!
更要紧的是,此事的另一个当事人花朝,也是个妾。这说白了就是两个妾之间的纷争,在官府里的定位就是两件物品之间的碰撞。为了巧慧的性命将花朝扭送官府?官府很快就会给你送回来,告诉你妾的事情都属于财产纷争的范畴,他们不会管。
自然,若是嫡妻打死了妾,官府也不会管——但宗族会管!因为道德对嫡妻的要求十分严苛,嫡妻善妒,是要犯七出被休的!
这也是李氏一口火往肚子里咽的原因。花朝堂而皇之打死了巧慧,但她却无可奈何。
花朝妾室的身份,反而比傅锦仪的嫡妻身份难缠百倍。
薛大太太依旧跪着,脖子高高扬起。
“太夫人,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她眼角的泪水已经干了,只静静跪坐着,缓慢道:“我只是不甘心,我要那些害了巧慧的人付出代价。太夫人许是误会了,我并非要状告花朝。”
李氏了:“那你……”
“我要状告徐策和傅氏夫妇二人!”薛大太太死死地咬着牙道:“太夫人有所不知,巧慧还不算是徐策的妾室——贵妾的文虽然下了,但那傅氏却从未吃过巧慧的茶。既然不曾敬茶,那就算不得礼成。”
薛大太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白的。
巧慧惨死,薛大太太恨极了花朝等人,也连带着恨上了李氏。她知道,李氏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氏拿着她的亲生女儿当棋子,她却不能不顾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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