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就好对付。
傅锦仪暗暗思虑起来,她发现,她或许可以利用眼下的境况,做一件必须要做、而此前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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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傅锦仪闯进学堂打了几个弟弟后,傅家大房里大少爷和五少爷之间的龃龉就再也瞒不住了,传得沸沸扬扬。
这嫡长子和幼子的争端,历来是大家族里最热闹的戏码。只是这一次,几乎所有的族中长辈都不看好身为正统的傅德曦——一个不健全的孩子,哪里比得上活蹦乱跳的傅德明?
而得知傅德明对傅德曦大肆侮辱的傅守仁和老太太几人,竟也都没有动怒,更没有处罚傅德明。显然,几位长辈默认了傅德明在府中的地位,而傅德曦,显然已经成为一个失败者。
因着长辈们的纵容,傅德明暗自得意,又戏耍了傅德曦好几回。他变本加厉地欺辱傅德曦,也是想激起傅锦仪的怒火,想看看傅锦仪还有多大能耐。他也很想看到,若是自己和傅锦仪对上,那父亲和祖母又会偏帮谁呢?
傅锦仪虽是县主,是国公府的准媳妇,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傅德明觉着,男女不同,傅锦仪是绝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
只可惜,他几次挑衅,那傅锦仪都如缩头乌龟一般,再也不曾来学堂里闹过。
傅德明顿觉无趣,也得意地认为傅锦仪是怕了自己的。
世族里的争端,当一方偃旗息鼓的时候,这戏也就唱不下去了。傅德明自然以欺辱傅德曦为乐,但再也没闹出乱子了,傅府的时光反倒分外平静。
如此,很快到了二月初十——是傅守仁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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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傅家家主,他前些年没怎么操办生辰,一个大男人整日奔波在外,忙于政务,并不贪图享乐。只是这一年傅家喜事连连,既获封伯爵,又即将嫁女入国公府,另有幼子得宫中赏识,傅守仁还是决定好生庆贺一番。
于是傅家便给京城中大半的名门发了帖子,比着老夫人的寿辰来办的。
傅家水涨船高,前来庆贺吃酒的人自然不少,傅守仁又存了趁机拉拢结交的心思,便在前院里设了十几桌筵席招待男客。席间众人划拳赌局,高谈阔论,那文臣们自然趁机结交,武将们也互相比试身手,好不热闹。
更有许多人家带了自家的少爷出来,想要趁机攀附一些权贵的。
前头男人们人声鼎沸,后院的女客们倒有些冷清。因这一回前来的多是男客,女眷并不多。而傅家那位炙手可热的县主不日即将出嫁,再不能见外人的。女孩们不过随意坐着听曲,打发时光。
傅锦仪孤零零地坐在芝兰堂的后院里,手里捏着稻谷喂地上的鸽子。
她的嫁衣在一月之前就绣完了——自然大半不是自个儿动手。傅家为她准备的嫁妆也在几日前尽数整饬上锁,该打理的都打理好了。两个教授宫中礼仪的嬷嬷此时坐在不远处趴着打盹。
到了这时候,这嫁娶之事算是紧赶慢赶地筹备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傅锦仪的神色并不平静。
她嘴角轻轻抿着,脚底下的鸽子们叫得欢,她的目光却茫然地看向极远的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她将手中的稻谷尽数洒在了地上,引来一众鸽子拼命抢食。
“时候快到了吧。”傅锦仪淡淡道,随即站了起来。
这句话令屋子里的下人们颇为费解。
时候?什么时候?
傅锦仪已经站了起来。她拍拍手道:“花朝,你服侍我换件衣裳。”
芝兰堂西侧的寝室里,新打造了四个鸡翅木的八宝柜子,里头堆满了一年四季的衣裳——多是徐家送来的绫罗绸缎,寻了京城中有名的“天香楼”缝制的。傅锦仪站在锦绣堆里,却是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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