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对账,才吓出一身冷汗。
***
“你说什么,亏了二十五万两?!”傅老夫人的拐杖咚地一声戳在地上,朝着跪着的三太太大怒道。
二十五万两是个什么概念?那几乎是傅家全部的家底了。几乎所有的铺子和田产都出现亏空,甚至有两处价值最高的千倾良田,那是傅家的祖产和老底,竟然不知不觉被人私自出售,卖给了别的大户人家!
二十五万两啊!一个高门大户里所有的产业也就这些了,傅家如今完全成了一个空壳子!甚至连铺子里伙计们的酬劳都发不出来,府中丫鬟婆子们乃至上头夫人小姐的月例银子也发不出来了,另外还有好几家债主上门催债!
三太太也实在是慌了,才不得不兜底给了老夫人。傅老夫人一听几乎气得晕厥过去,她拍着桌子喝令丫鬟们传家法,先把那倒霉的三太太打了十板子。
三太太从没挨过打,但这顿打她可是挨得心服口服,如果挨一顿打能把那巨款弥补上的话她宁愿挨二十个板子啊!二十五万两,把她卖了都还不起啊!
板子打完了,三太太跪在地上哭,傅老夫人脸色发青,一连声地叫着让傅守仁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都有些慌了。而正在这时候,听说此事的傅锦仪和傅萱仪一同过来了。
傅锦仪上来便给老夫人揉着胸口,道:“有什么过不去坎儿呢,不就是银子么,先借些银子过了眼下的难关,日后再慢慢地还吧。”傅老夫人却长叹一声道:“哪里有这样简单,亏了二十五万两啊,是把咱们整个傅家都掏空了啊!”
傅锦仪惊愕道:“亏了那么多?唉,只是咱们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如今只能一手彻查那些铺子庄子的掌柜们,一手想别的办法去挪些银子来,先把外头的债务偿还了才是。”
傅老夫人道:“是这个理。已经着人去办了。只是……东挪西凑,也没还上外债,我如今也不知要从哪里拿钱了。就连我自个儿的体己……那么几万两银子,平日看着多,实则也是不够的。”
傅老夫人是没法子了,连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了。她出身名门,嫁妆也有数十万,只是这些年三个儿子娶媳妇、给长子在官场上铺路之类,七七八八花了大半,倒还剩些老底。可即便如此也是不够的。
难道真要把傅家祖传下来的几件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和珍宝摆件卖掉?那可是傅家祖上的东西,卖了岂不是对不起祖宗啊!
傅锦仪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老夫人将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了,不如将我母亲的嫁妆也一并拿出来吧。我不是母亲亲生的,这件事情去问问曦儿的意思,若他同意,就这样做。”
“你母亲的嫁妆?”傅老夫人一愣,才想起她说的是陶氏,并非谢氏。也是,陶氏出身高,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菲的财物。因为陶氏有儿子,按着惯例,她死后嫁妆的大头要留给傅德曦,小头给傅华仪。
傅老夫人还记得,从前傅华仪出嫁的时候,嫁妆也不过三万两,对嫡长女这个身份来说是个不高不低的数字。这样算来,陶氏应该还剩下七八万的钱,都在傅德曦名下。
傅德曦年幼且是个傻子,傅老夫人做主将他应得的产业都放在他名下,但打理的事情只能交给当初掌家的翠鹃。提起这一茬,傅老夫人看见了希望,忙命人将傅德曦带过来。
傅德曦近来身子渐渐痊愈,已经能听懂很多话、也能进行简单的交流了,只是念写字还是不成。傅锦仪还煞费苦心地教他学习礼数规矩,整日整日地学,如今站出来也像回事儿了。
傅德曦被带过来,神色虽呆滞,也懂得跪下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瞧着很是欣慰,将要挪动嫁妆的事情和他说了,傅德曦听得似懂非懂,傅锦仪在侧解释道:“就是家里需要钱,想借你的钱,你能不能拿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