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阳顶天意料,他还以为,才解放的一个小镇子,一定很落后呢,结果一看,相当不错。
“这边很热闹啊,真的只是一个镇?”
“这边闯海的人多。”车把式解释:“中国人又讲究叶落归根,在南洋甚至旧金山那边发了财,老了却往往会回来,起屋起宅,死在老屋里,葬在祖坟里。”
说着有些自豪:“你别小看,海东县城里,还真找不出这样一条街来。”
“镇上的明显是要富裕一些。”阳顶天点头。
他看着临街一些铺面里的老板伙计,穿得明显要好些,脸上也多少有点儿血色,甚至偶尔还有一两个胖子。
“那个公私合营是哪一年来着?”阳顶天悄声问余冬语。
“还要两年。”对于历史,余冬语也不是太熟,但比阳顶天了解得要多些,她读书多啊。
“刚解放是搞土改,52年左右基本搞完了,但商业没动,要到56年左右,才会大规模的搞公私合营,现在,基本上还是私人经济为主体。”
“我记得好象有信用合作社啊?”阳顶天问。
“那是更以后的事情了。”余冬语了解也不多,她偷看一眼车把式:“别说这些了,现在这两年还好,可以说是最宽松的,因为打朝战,上面没腾出手来,不敢太闹腾,过两年,安稳了,运动起来,非常疯狂的。”
阳顶天并不害怕,不过他也不想余冬语担心,他发现,余冬语穿越一趟,变得胆小了很多。
可以理解啊,一个女孩子,居然碰上穿越这种事,然后还不敢说,然后又知道历史,知道仅仅几年之后,就会有一场又一场的运功,别说普通人,多少元帅大将都死于非命啊,她怎么能不怕。
镇上有个卖肉的地方,猪牛羊鸡都卖,大野猪拖过去,听说就是传说中的野猪精,日本人都打不死的,顿时又轰动了,几个屠户争抢,最终有一个屠户出到一千大洋,把大野猪买了去。
20年代,五个大洋可以买一头牛,现在一头野猪,最多也就是两头牛的肉吧,却要一千大洋,这物价涨得,阳顶天都啧啧连声。
其实这物价正常的,肉与粮比,一般就是一比五的价格。
不过他高兴啊,价格越高越好。
那屠户还饶了他一腿猪肉,差不多也有十七八斤。
有钱了,大肆采购,先来三担米。
然后油盐酱醋什么的,一样不能少,再有油灯煤油火柴,总之余冬语那里是什么都缺。
阳顶天最记挂的是纸,三不管,来了两大叠,让余冬语红着脸啐了一口,但别人不知道啊,还以为他是准备买回去练毛笔字呢——用纸擦屁股,除非大户人家,一般小老百姓是想不到的。
余冬语又还买了衣服鞋袜,给阳顶天也里外买了几身,这个还真需要,他的衣服都是凝气而成,别人看不出来,但余冬语是枕边人,要给他洗衣服啊,他衣服可以变,可换下来的衣服哪去啊,这个没法交代,必须要有换洗的。
镇上物资并不贫乏,有些东西,甚至出乎阳顶天意料之外,例如收音机,例如摩托车,尤其是这个摩托车,让阳顶完全意想不到。
一问原因,很简单,还是因为虾头镇靠海,所有这些奢侈品,都来自香江,也就是一条船的事情。
“走私啊。”阳顶天一下子明白了,他悄声对余冬语道:“我好象记得,香江的霍家,就是干这个起家的吧。”
“嗯。”余冬语点头,悄声道:“回去说,现在别说这些。”
“不会有地下党盯着我们吧?”阳顶天给她的样子吓到了。
“难说。”余冬语道:“我是从香江那边回来的,现在你又突然出现,难说会不会有人盯着,万一有人举报,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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