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两个将余家的事情计议完毕,这才又叫了早饭进来吃。
钟幻看着沈沉仍旧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想了想,跟她商量“你我其实都不是精通权谋的人,不如请萧寒来一趟”
“师兄,萧寒的身份是不是并不仅是萧家一个支庶子弟而已”沈沉好奇地问他。
钟幻笑着看她,眼神有些回避“你怎么会这么想”
“当年在幽州,虽然萧寒面对萧敢的时候恭谨温顺,但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都握在萧寒手中了。
“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萧敢对萧寒不仅仅是自家子侄的态度,而是莫名还有一丝敬意。这一丝敬意究竟何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沈沉皱眉道,“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虽然对萧寒此人并无半分讨厌,但也无论如何亲近不起来神神秘秘的人最麻烦了。”
钟幻失笑,摇了摇头,道“他倒的确是有自己的一些势力。那些势力虽然与萧家息息相关,但却已经脱离了萧家的掌控,成了他自己的力量。”
“萧敢竟然不恼么”沈沉大奇。
钟幻垂首看着自己手里的粥碗“恼什么这原本就是萧敢的用意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沈沉愣住。
“别说当今御座上那一位,便是大夏先前的两位皇帝,对萧家也多有忌惮。萧敢之父壮年早逝,虽然的确是抗击北狄时留下的旧伤误事,但大夏皇帝在其中究竟动没动手脚,谁也说不清。”
钟幻嘴角微露嘲讽。
沈沉却被他这话震得一惊,半晌,方嗫嚅道“不会吧先帝那样仁厚,当年萧敢弱冠领幽州,先帝可是半个不字都没说的”
“自古幽燕一体。正面抗击北狄的虽然是幽州,但燕州所在位置,向北可援幽州,向南可制京城,向东可跨新罗,最是要紧。
“当年萧敢之父萧铸虽然只领了个幽州节度使,但燕州节度使却是他当年的旧部下。可以说,萧家对幽燕两地,几乎都是十成十的控制力。
“可是萧铸一死,萧敢苦苦支撑一个幽州已经很吃力了。哪里还顾得上燕州
“不过三年,燕州节度使便被寻了错处,逼令他解甲归田。而燕州呢现在的燕州,可只是当年燕州的一半而已”
钟幻说到这里,只觉得胸中堵了一口长长的闷气,说不下去了。
看着他低头大口喝粥的样子,沈沉有些心虚地放了筷子,过了一时,方期期艾艾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是不是恼我了”
“我恼你做什么”钟幻伸手又拿了个包子啃,含含糊糊地说道,“这天下朝局,跟我又没有关系。”
沈沉鼓起了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
“你的身世,我大概听说了一些流言。只不过,那些只是流言而已。我并没有完全当真。”钟幻咽下口中的包子,抬头看向沈沉,“毕竟,比起所谓的真相,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耳朵。”
所以,母后娘娘安排的那个所谓太宗遗支的故事,师兄心中仍旧存着疑虑
他竟不肯相信
沈沉的心里,一时复杂起来。
若果然只是这样的身世,她只怕早在跟着师父师兄流浪江湖的时候,就跟师兄说过千百遍了。说不得,还会得意洋洋地炫耀,让师兄给排一排,自己是该称郡主还是县主。
可是,她不是。
然后师兄就不肯信。
师兄不肯信,是因为师兄也觉得,那可算不得什么大事,根本就不会令沈沉三缄其口。
沈沉越寻思,心里竟越觉得高兴起来,脸上便转了晴天,涎着脸,直接从自己的坐榻后头爬到了钟幻身边,嘻嘻地笑着,一头靠在了钟幻的肩膀上,撒娇道
“往日里我只要出宫,师兄就叫一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