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未时,消息便传进了宫。
满宫的人,个个色变。
其中最为诧异的是陈太妃,而最激动的,自然是永熹帝他直接去砸了半座仙霞宫。
不明所以的秦耳拧紧了眉看着,到了最后,才从永熹帝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端倪,眉眼一冷。
转身背了永熹帝,秦耳一个大耳刮子便甩在了毛果儿脸上“小猢狲我提携你,你倒坏我的事这样重大的消息,怎的没告诉我怎的还敢泄露了外头去余家是灌了你什么汤”
毛果儿咚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陛下特意说了不许告诉您。徒儿总得要命啊徒儿不敢说啊徒儿连您老都没告诉,哪儿来的天作胆,跟余家说得着么
“再说,就算是徒儿告诉了余家,他们家就那么本事,能让韩大将军亲自出马去扛了余六家去那可真是个狐狸精了那种狐狸精,又怎么能让她进了宫来”
“你还敢往下说你是真不要命了”秦耳气得一鞋底踹在他脸上。
毛果儿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却闷不吭声地忙又爬起来跪好了,自己掸掉脸上的泥土,又擦干净。
秦耳看着他这个举动,心里登时一软。
宫里有规矩,宫人们都是在贵人跟前伺候的,便责罚,也只能打身上,脸是不能动的。
如今毛果儿已经在永熹帝跟前挂上了号,若不让他伺候了,永熹帝必生疑心。可若是让他伺候,这样一张脏脸过去,秦耳立时三刻便会被盛怒的永熹帝打个臭死。
所以毛果儿赶紧先清理自己的脸,并不是为了自己爱整洁,却是为了不让旁人看出来,是为了保护秦耳这个当师父的。
“你个猴儿崽子就是个白眼狼我一辈子没白疼过人,就白疼了你一个滚起来去要冰块,赶紧把那张臭脸敷一敷”秦耳低声又骂了两句,转身要进去伺候。
毛果儿忙抢过去抱住他的袍角,低声道“师父您别去填限。里头有人受着陛下的火气,您躲一躲,别让至尊发作不出来”
秦耳挑了挑眉,果然站住了脚,哼笑一声,低头看着毛果儿“小猢狲不是看在你还对你师父有三分孝心,我皮不活剥了你的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这就是已经放过自己了。
毛果儿立即松手,干脆利落地滚远。
可出了仙霞宫的后角门,他便直奔太液池边去,掬了把水洗了脸,抬手叫了湖心的船过来,笑着讨新鲜莲子吃“都快七月里了,莲子该下来了吧”
船娘目光微闪,含笑摇头“还没有呢。”
“那就没有罢。还得请教姐姐一句话听说太后和郡主常来湖上泛舟,可有时辰”
毛果儿眼神往船舱里打好了捆的两把莲蓬上溜过,松了口气,放松笑问。
那船娘也就接着寻常笑道“并没有。然而大中午的,她们是不出来的。若不是晨起,那便是傍晚了。”
“哦。那也就是说,外头的新鲜故事儿,太后和郡主都还没听见那就有些可惜了。”毛果儿垂眸道。
“那怎么会太后早知道了,正发脾气呢。小阿监在陛下跟前伺候,倒是提醒陛下今儿别去撞晦气才是。”船娘笑得欢畅。
毛果儿也就露了个笑容,点着头又回到了亭子里,安座望风。
慈安宫梨花殿。
沈太后根本就没生气,只是诧异得要命
“这余小六够有本事的啊被我那么当众打了脸,竟然还能在韩家混个少夫人当当。”
“什么少夫人韩震还没跟他那心爱的小儿子请恩荫,韩三还是白身呢余小六顶多算是个少娘子。”椎奴撇着嘴吹毛求疵。
而沈沉,则还在巨大的震惊中缓不过神来。
上回出门,师兄揪着自己问,若是他有本事把余绾弄进韩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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