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城门关闭,所有人散入街巷,一个也不许他们跑掉。”李恒的声音阴魂不散,自后方传来。
疾蹄如雨落,散入四方,追着那些黑影往城墙的方向而去。
顾皎被胡老大扛在肩膀上,却背向而行,不往城门走,直奔河岸而去。河岸一片敞地,过酒楼后便无着力之处,且许多河沙卵石,十分不好走。她被颠得厉害,但也明白胡老大走这处的目的,只因马走沙地近乎于自杀。
果然,李恒的马奔出灯楼不远,便不能再行。他下马,用脚追的。
胡老大嘿嘿笑,直奔出去一刻钟,转向了旁边一处巨石,停住了。
此处荒野,一面崖石,一面河滩,深夜里人迹罕至。
顾皎被放落,脚下一片鹅卵石膈人,她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当。
胡老大靠巨石喘气,瞪着眼看她,“我说,你怎地不哭”
“义兄,劳你背我这么远。”她回得客气。
早就该知道了啊,土匪抢劫何时蒙过脸啊当然是熟人,怕被认出来。那样的黑脸,那样的不着调,除了卢士信还有谁
卢士信张了张口,半晌略有些郁闷地扯下面巾,道,“我去,李恒那狗崽子都告诉你了都说了别告诉你,你要知道了反应不好,就演不真了”
她不动声色,道,“刚才我表现得还不错。”
“前面吼那两嗓子还行,后面太死板了。”卢士信当真点评起来。
“那火”她借着一点点光打量他,“没伤着吧”
卢士信以为她操心李恒,立刻挺胸板保证起来,“没事。孙甫那戳人,找了上百斤,塞在油绳里,填在地板缝里,连墙壁和天花板也没放过。怕不好燃,他还用酒和油泡了一层的全部地板。这也太丧良心了,真是怕烧不死李恒那狗崽子。没办法,我只好把他们留的油绳加长点儿,让狗崽子走外面去点,不然肯定被火燎伤。”
顾皎垂眼,果然,手脚是孙甫动的,魏明顺手借了个势。这场戏细看破绽百出,但在城守和孙甫做贼心虚的情况下,哪儿还有功夫认真想。
“那狗崽子,明明说好了演个戏,居然用箭射老子。亮相的好事全都他干了,糟乌事全让我干。”卢士信开骂起来,“先生偏心,打小就宠他,义父还不信。弟妹,你评理,是也不是”
没等顾皎回答,脚步声至,李恒到了。
顾皎转头,只见李恒手执长弓,腰跨长剑,几缕长发飘在风中。暗夜魔魅,他沉静的样子更显深沉。
他一步步走近,她的心忍不住荡了几下。
不知是放心,还是焦虑。
“是什么”李恒沉着声音,“卢士信,为何擅自加戏”
卢士信站直了,拍拍后背的灰,“啥”
“为何说什么一千两换人”李恒站到顾皎身边,直盯着卢士信,“还有,为什么掳人走”
卢士信望天哈了一声,“小弟,你让老子一天内奔袭上百里,帮你宰了龙头山的胡老大。老子麻溜就去干了。你让老子装土匪,帮你演个戏,老子说什么了那叫加戏吗那是本色演出哪个土匪绑人不要钱了哪个土匪跑路不带人质了要照你说的那样演,老子不求财不求人,你出面就开跑,立马露馅,知道不”
“歪理。给我搞多少麻烦”
“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对我恭敬点儿。”声音到底是低下去了。
李恒见状,伸手道,“东西呢”
卢士信两手抱胸,下巴支了支,“道歉。你刚射老子了,道歉。”
“我看好了,射不到你。”李恒不耐烦道,“后面人要来了,东西给我,你赶紧滚。”
“老子偏不。”卢士信转头看顾皎,“小媳妇,你来评评理。你男人对哥哥这样态度,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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