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 干燥滚烫。
男人的眉眼, 虔诚热烈。
这是, 郑重其事又无关风月的一个吻。
容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细细密密的痒意自指尖划过, 化作一股更为强烈的躁动, 一路横冲直撞流窜到她胸腔。
晶亮的眸瞳里,震惊、羞怯、紧张等情绪涌聚再消散, 最终都化为一句冲动。
容温听见自己的声音, 认真且肯定, “你心悦我。”
这句话,原本是个问句。
是苏木山脚那晚,她未敢宣之于口的问句。
可这一刻,眼前半垂头颅、敛尽一身寒芒安抚她的男人, 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是。”他灰眸明亮,站直身, 以同样坚定认真的态度,对待这不算问题的问题。
他的影子, 全然映在她身上, 把她牢牢裹在其中。
昏黄油灯下,容温展颜笑起来, 那双侵、占漂亮鹿眼的不安忐忑, 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只余坦荡而诚挚的欢喜。
班第见状,也跟着无声翘起了唇角。
像他曾带容温去看过的巍峨雪山锐利、沉默但干净。
这番心迹表露来得猝不及防, 却又带着几分水到渠成的顺理成章。
两相对视, 帐篷里气氛正浓。
案几上的烛火分却格外不识趣, 冷不丁爆了个响亮的灯花,扰散了所有默契暧。昧。
容温眉梢轻颤,倏然回神。
清醒过后,先前支撑她主动向班第前行靠近的那一腔孤勇,好似也在不经意间,被惊散了。
容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双手还被他捉着。
他虔诚亲吻她指尖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面上发热,一把把手抽了回来,仔仔细细藏在宽袖里。
她心急火燎的小动作,逗得班第轻哂一声,眼底笑意越发浓重。
容温被他笑得有些懊恼,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小动作多余又矫情。
可,一时慌乱,那顾得了那么多。
容温定定神,错开他的眼,故作镇定的提醒道,“你还未问我。”
礼尚往来,他也应该问问她的心意,这样方显公平。
班第盯着她通红的耳根,浓眉上扬,回得笃定坚实,“我知道答案。”
先是她悄悄去演武场看他比试摔伤,后有她借伤瞒天过海赶走恭亲王。
这二者之间的关联,绝非偶然。
而是,她无意之中给出的答案。
她明知恭亲王身负皇命而来,却并未如嘴上所言独善其身,在大清与科尔沁中找寻平衡。
她以最狠绝不可挽回的方式,背上弑父叛君的污名。选了科尔沁,亦选了他。
这颗果敢澄澈的心,不应遭受任何言语衡量试探。
信她。
班第目光在她面上逡巡片刻,落在她红肿的前额,心念一动,忽然探头靠近。
“唔”容温瞪大眼,下意识往后仰。
班第先她一步,大手牢牢掌住她的后颈,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一处,“别动。”
容温被他说话间喷出的滚烫呼吸刺得头皮发麻,怔怔的任由一个轻吻,落在自己额角。
他把她锢在怀里,唇轻轻贴着她的伤处。
一双大手几分笨拙,顺着她披散的乌发一直到脊骨,轻抚摩挲,好似在安抚炸毛的小猫。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昏暗的帐篷里响起。
他笃定自信的告诉她,“殿下不会做错事。”
容温鼻头一酸,喉咙发堵,瓮声瓮气道,“人无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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