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钟流景忽停下脚步:“等一等,我的侍女画云喜欢这些,我去买些带回去给她。”
宋珣微微惊讶,道:“侍女?钟小姐对侍女都这么好?能够成为你的侍女,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与其说是福分,不如说是缘分。”钟流景道,“她自小伴我,我们亲如姐妹,我自然对她好。”
钟流景前去“越雕梅”中买了许多的越梅和现成的蜜饯雕花。又看见边上有一家卖酥糖的店,又到那里买了酥糖和银丝糕。一时间,钟流景的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
宋珣将钟流景手中的东西都接过来,道:“钟小姐亲自买东西,为何不叫下人来买?”
钟流景道:“看见了就顺便买,何必计较那么多?况且,我觉得买些东西也很有意思。”
宋珣笑道:“姑娘们总是喜欢买东西,这似乎是一个天性?既然来了,何不多买一些,稍后可着人送回去。”
“你这前半句话我不同意。买东西只是个人的爱好,何以是一个天性?比如我便没有这个爱好。”钟流景说道,“不过你后面说的对,我可以多买一些回去。”
钟流景又逛了几家店铺,买了一些糕点干果,不多时,她的手上和宋珣手上皆提满了东西。钟流景拿着东西,道:“似乎买太多了。买东西太累了!你说的对,下次还是遣人来买。”
“你出身高门、长居府中,对买东西一事觉得新鲜,所以想体验。等你体验了,又觉得无趣而累人,便不再想做。”
“这足以说明我并非真正对买东西有兴趣,既然我没有真正的兴趣,那我又何必继续做?无趣而做之,岂不痛苦?”钟流景和宋珣走着走着,走到了小横街的尽头,二人转弯走去了近梁街。
“但人生诸多无奈,并不能随心所欲。每个人都想只做喜欢的事情,可每个人还是要做许多不想做的事情。所以说,每个人一出生,就在一个樊笼之中。”
钟流景停下脚步,道:“那你呢?你在一个怎样的樊笼?”
“走不出的樊笼。”
“真的走不出吗?”钟流景有些较劲地问道,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渐渐变得激动,“我不愿意被困在樊笼里,我这一生所做之事,必要随我心意!无拘无束,再没有任何一物可困住我!”
宋珣平静地听着,平静地说道:“流景,你真的没有被困住吗?”
钟流景静默不语,她知道有一个樊笼在等待着她,要束缚她的手脚、困住她的天地。但是她不愿意,哪怕最后遍体鳞伤,她也要挣脱牢笼,一生只做想做的事情!
“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被困于樊笼,困住他们的或许是金钱、是权利、是家庭。他们之所以被困,不是他们走不出,是他们不想走出。我不会,我不是绝大多数人,我是能够走出樊笼的人!”
宋珣轻叹一声:“那么祭司的身份是你樊笼吗?”
这个身份成就一个不一样的钟流景,给予她能力,让她可以完成夙愿。但完成之后,亦是有代价。
“是。”
“那你要怎样挣开这个和你融为一体的束缚?”
“总会有办法。”
“其实,我们都被困住了。”
钟流景拿着东西有些累了,她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宋珣亦是跟过去。钟流景将东西放在地上,对宋珣说道:“把东西放下吧!”
宋珣依言放下,疑惑地看着钟流景。钟流景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注意这里。幽蓝色的光芒环绕在那些东西的周围,形成一道光圈,随后瞬间消失。
这一次,钟流景的眼眸再没有蓝光闪烁。
宋珣叹道:“祭司之灵力果然名不虚传。”
“我把它们放在了一个你看不见的储物小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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