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珞不由一愣,自己的琴,没有内力的平常女子是难以弹奏的,可要是直接说出来就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而自己宫里也没有备普通的琴,她正想着该如何解决呢,映雪又开口道:“难道云大夫是怕小女子弄坏了宝琴还是云大夫不用琴?”
云青珞这下明白映雪姑娘的意思了,这是想和自己一较高下啊,对于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淡然说道:“我是一个医者,摆弄药草的时间较多,确实不怎么用琴。”
映雪见云青珞这么说,觉得女孩是琴技不佳不敢应战,不免有一点点得意之色。
上官晓芸一见有人敢找她家姑娘的茬儿,登时就坐不住了,她起身夺过琴师面前的琴送到了映雪跟前:“我们姑娘的琴一般凡夫俗子可是用不了的,小姐试试这张琴吧。”
映雪还想说什么,薛贵妃笑着说道:“她说得没错,云大夫的琴,本宫曾经试过,根本无法成曲。适才雅苑琴师的一曲《阳春白雪》令人心醉神迷,此琴不凡,映雪姑娘屈就试试吧。”
“映雪谨遵贵妃娘娘懿旨。”
映雪姑娘深吸一口气,轻拢慢捻,弹奏的是一曲在寰夜比较有名的曲子,属于柔和婉约的风格。她的水平和雅苑琴师在伯仲之间,不过她的年龄小,因此就显得颇为不凡。
一曲弹罢,小姑娘面露喜色,看样子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不成想一个很不屑的声音突然响起:“就这琴艺还想跟云姐姐比,真不知天高地厚。”
“殿下所言极是,跟师父比犹如瓦砾之于珠玉。”
“唉,这么多污浊之物跑进来,得好好洗洗耳朵。”无心夸张地掏着耳朵。
映雪给气得小脸通红,嘴唇直哆嗦,可又不敢发火,萧铭睿是太子,无心是太子太傅,薛子康是皇帝的心腹兄弟,哪一个她都惹不起。
云青珞见小姑娘生气的模样心中不忍,刚想给小姑娘解围,却听教授琴课的夫子说道:“云大夫之琴艺乃在下生平仅见,确非常人能及。”
“老夫只知云姑娘书画一道几近化境,对于姑娘之琴艺向往已久,却一直无缘欣赏,今日斗胆,请姑娘出手,也好了却老夫一桩心愿。”太子太师陆夫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两位夫子一开口,映雪的小脸一下变得煞白,这两位可是在寰夜站在巅峰的名仕,能让他们开口夸赞的人,绝对是得有真材实料的。
吏部尚书夫人也知道自家姑娘莽撞了,慌忙上前拽起映雪就要跪下请罪,萧墨晔冷冷地一挥手,母女两个赶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青珞对于两位夫子的维护非常感激,尤其是陆夫子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儒,却说得那么客气。她不能让夫子的面子掉地上。于是让梅影拿来自己的琴,她起身移步来到琴桌前面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夫子有命,云青莫敢不从,奉上一曲《渔樵问答》请大家指教。”
女孩说完拿出巾帕仔细地擦了擦手,然后闭目静坐养神。雅苑琴师、映雪以及部分人不解地看着女孩,授琴夫子低声慨叹:“静心悦己,心不外驰,与神合灵与道合妙,人琴合一,实乃天纵之才。”
雅苑琴师今日方知这个女孩就是前些日子在雅苑的小公子,而那个俊朗高贵的公子竟是当今陛下。
此时听到夫子的感慨,才明白以前女孩说过的“琴者,先悦己而后能悦人”那句话。自己的琴艺的确和她不是一个境界。
大约半盏茶之后,女孩玉指轻抬拨动琴弦,悠扬清逸的琴声随即飘散开来。随着琴声众人仿佛看到了巍巍高山,洋洋大河,山中咚咚砍柴的樵子,河中怡然垂钓的渔父,两人一问一答尽显高人隐士的悠然自得。听着这琴曲,灵魂中的红尘烦恼都被涤荡得无影无踪。
一曲完毕,大殿里鸦雀无声,良久之后陆夫子起身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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