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宋鹤柏还没能回家。

    再次把电话打给顾东升的时候，他正在几个保镖的护佑下从公司侧门离开。

    “小东，你吃过晚饭了吗？千万不用等我一起，我马上回来。”

    顾东升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慌乱，想出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白天的事对他影响很大，此刻他有些执拗的冷淡，并不想和宋鹤柏做过多的交流，随便应付了两句，通话结束了。

    半个小时后，宋鹤柏回来了，他喜欢按门铃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变，顾东升开门，前一刻内心的情绪翻涌，他的心脏像是即将爆炸一样剧烈的跳动着，他有好多话要问他，以及对他晚归的担忧，但是后一刻，他打开门，见到了这张整整一天没能看到的脸，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原本在沙发上坐了一个下午，回忆和现实交叠着纠缠他，无数个宋鹤柏在他脑海里浮现，丁香花丛的初遇，暴风雨夜的悄然离开，星映会客厅的再次相见……这么多的场景比过电影还真实可感。

    然而直到这一刻，当他真的看到眼前这个人时，他的回忆终于有了聚焦，仿佛一切光斑回归它们的光源。

    “回来了。”他吐出这三个字来，再平常不过的询问。

    宋鹤柏似乎有些怔忪，但持续的时间很短，他微笑着，照旧揽过他亲了一下。

    “有吃的吗？”他问，已经换了舒适的衣服从卧室出来。

    顾东升坐在沙发上，客厅只开了几盏晕黄的小灯，勉强可以视物，宋鹤柏只看到一个氤氲在光圈里的轮廓，看不清顾东升的表情。

    “粥，冰箱里有剩下的包子。”

    “哇，谢谢小东。”宋鹤柏有些意外，他都打算好随便煮点面条吃了。

    他想把东西拿到茶几上坐在顾东升旁边吃，搬运途中不经意的问道：“小东点的外卖吗？”

    “我下楼了。”顾东升看着茶几上多出来的粥碗，淡淡开口。

    宋鹤柏反应平常，“怎么了？”他挨在顾东升身边，想搂他的肩膀，没有成功。

    顾东升静静看着他，想在他的眼睛中找出一点不同寻常，但是没有，宋鹤柏是坦然，他想。

    他捧住宋鹤柏的脸，脑袋慢慢凑了过去，手指爬上了宋鹤柏的眼睛，触到了他长而微卷的睫毛。

    “宋鹤柏，你别骗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话一出口，宋鹤柏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他抓住顾东升的手，“到底怎么了小东，你不要吓我。”

    顾东升的视线在宋鹤柏脸上来回扫动，终于开口质问，“你为什么找人守在楼下？”

    “是我的错，”宋鹤柏立刻认错，“原本昨天就应该告诉你的。”

    “赵晋自己倒霉，想拉我下水，他找人跟踪搜集了我们的照片，威胁我要发到网上去。”

    “他现在完全疯魔了，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才找人保护你的。”

    “小东……”解释完了，宋鹤柏叫他的名字，视线专注的盯着他的脸颊，顾东升还在皱着眉思考他句子里的真假。

    宋鹤柏喜欢他的这幅样子，眉心有点小小的褶子，仿佛在认真思考，但是一切都被那双通黑的眼睛出卖了，那双眼眸看着他左右滑动，眼角微垂，稚纯的疑惑在翻滚，像个刚读完十万个为什么的小朋友，正在竭尽全力的探索他看到的新世界。

    “今天下午”宋鹤柏望着他的眼睛，继续解释“赵晋把我们的照片发到了网上，许多家记者来星映楼下围堵采访，我走了侧门才出来的。”

    顾东升终于有了相信他的迹象，“赵晋他……”顾东升想问赵晋为什么这么针对他，这时宋鹤柏的手机却响了，打电话的是叶铮，大概是遇到了麻烦事，他语气不太好，“我的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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