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柏却觉得脖颈处有些湿)润。
哭了?
“怎么了?”他稍微侧头,感觉到顾东升牙齿的力道松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不住的颤抖,哭得越来越激烈。
他不说话,只是哭,起初极力忍着不发出声音,到了后来,在宋鹤柏一下一下的轻抚中,终于一切崩溃,放开了声音。
半个多月来,除了奶奶闭上眼睛的那一刹,这是他第一次哭,
宋鹤柏不再多言,只是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几乎半个小时过去了,顾东升终于渐渐停止了抽泣,眼泪鼻涕糊了宋鹤柏一脖子。
宋鹤柏没有察觉一样,“宝贝儿”他看着他说,“对不起。”
顾东升去捂他的嘴,“别说了。”然后有些掩饰性的扭过脖子,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纸,“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嗯”顾东升始终不愿意抬头,用纸粗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着很专注的去擦宋鹤柏的脖子。
宋鹤柏任他擦着,说:“那我继续唱?”
“随你。”
经过这一番,宋鹤柏找了半天调子,自己都觉得怪模怪样不堪入耳,顾东升却什么都没说,重新躺下,在一种踏实又倦懒的惬意里,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完全消散之前,他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宋鹤柏听到了,有些心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第二天,宋鹤柏说带他去野外走走吧,他想看看这里的风景。
“好。”顾东升说,昨晚睡的很好,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秋天的田野,到处洋溢着收获的喜悦,风吹麦浪的朴实与繁荣,村民们坚实的后背。
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了,以往他都是夏天或者过年会陪奶奶回来住几天,但过去的四年里,奶奶住到了小叔家,他一直在C市,回来的更是少了。
想到奶奶,又是一阵心痛的自责。
他们走过一段石子路,不知不觉到了小时候常来玩的后山,道路变的曲折起来,又是土路,前几天下过雨,有些地方十分泥泞,一脚下去,鞋和裤子都沾上不少泥点,宋鹤柏穿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脏污格外明显,他有些轻微的嫌弃,很不能忍受的看一眼,想掏出纸巾擦,又怕追不上前面的顾东升。
顾东升走的又快又流畅,时不时伸出手拨开突然阻住去路的树梢,寻找突兀于田边的野径,身形灵敏的像只猴子,回到了大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回头去看宋鹤柏,笑话他走的慢,看他笑,宋鹤柏的心情也很愉快。
“要去哪里?”他问。
顾东升站在田埂边望了望,“快到了。”
是在一棵树下面,两人都叫不上来名字,树叶还是绿的,落在地上了几片,是很深的绿色,脉络却很清晰,锯齿状的轮廓,摸上去有些扎手,因为是顾东升特地带他来看的树,宋鹤柏非常想搞清楚名字,拿出识花软件来拍,却什么都没搜到。
顾东升了然的说,“这是棵神树,搜不到也正常吧。”
“神树?”
想到童年回忆,顾东升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在我六岁的时候,我们中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这棵树是神树,他的树叶有非凡的魔力,但是只有白天可以采摘,在晚上,只要一摸叶子,人就会立刻倒地死去。”
宋鹤柏听得认真,忍不住疑惑:“为什么?”
顾东升看他一眼,“不要插嘴。”
宋鹤柏只好继续聆听。
顾东升讲了自己的一段冒险经历,某一天晚上,他和一名小伙伴偷溜出家,来到这里,他们鼓起天大的勇气,伸手摸了摸叶子。
宋鹤柏瞪大眼睛,“后来呢?”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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