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6章 第卅回饮鸩如饴聚散难,南柯梦醒红尘叹(下)(第2/4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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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之事,只一门心思吃饺子。吃完还赞了一句,“味道不错。”

    我颇感惊讶,“你鲜少赞什么东西可口的,我倒要尝尝竟是什么样的绝色。”

    丞暄一怔,随即道,“不过是前阵子换了药方之故……”

    我不曾听懂他的意思,“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

    原本喜庆的氛围瞬时冷下来,我亦意兴阑珊。一桌热腾腾的饭菜也让人提不起胃口,我索性放下筷子,直视丞暄,“方才我问你有何打算,你说‘日后再说’,实则是待我走后你自有安排吧。”

    他脸上亦全然没了笑意,“不错。”

    “你与我说的那番话,难道不是你已改变主意的意思?这便是你所谓的珍之惜之?!丞暄,我为何非走不可?”

    丞暄探着身子靠近我的脸,“芳满,你该知道我如今是何种处境,腹背受敌之时,我不能留有一丝破绽。”

    我不甘,“我是你的破绽?”

    他安慰,“你是我的牵挂。”

    我反驳,“既如此,若要破釜沉舟决一死战,不更该带上你的牵挂?”

    他解释,“那会让牵挂成为牵绊,芳满,殊死之战,唯有你周全无忧,我才能放手一搏。”

    我质疑,“可是你从在忠州时便要赶我走了,如今想通了却还是要赶我走,皆因牵挂于我?”

    他摇头,“我从前并不知这便是牵挂。我奔袭千里,一边觉得你必定已经离开泉城回到大宁了,一边固执地马不停蹄赶到泉城见你,才知何为牵挂。”

    我急得双手扣住他的双臂,“你既有此心,竟不知我亦是同样的心境吗?!”

    我恨不能从他那漠然的脸上咬下一块肉来,“殊死之战,你满心想着护我周全,却不知我亦决意誓死追随么?!”

    “誓死?”这二字似乎触动了丞暄的心弦,漂亮的双燕眉委屈地蹙起,他的眼窝深深陷下去,“芳满,你只有一条命,如何能为曜日凛而生又为我而死呢?”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并非为曜日凛而生!”

    “可你的命是宁国的,你要留着这条命效忠你的大宁!”丞暄几乎吼着说出了这句话,我极少见他动这般大的肝火。

    我仰头看着他,放缓自个儿的声音以图让他也平静些,“丞暄,我不会背叛大宁,可这跟我追随你并不冲突。人生总有取舍,与你分开的这些日子我仔仔细细想过了,我已浑了快二十年,怕是改不了的了,浮名利禄不过过眼烟云,尹家的一切自有我弟弟子凌去承袭。而我,做个富贵散人便罢了。”

    丞暄的眉头还是不曾舒展,想是不信我说的。我抓着他的手贴在自个儿心口,又道,“过了年我便修书与凛,把来梁国时他给我的一切都交还与他,从此不问朝中事。”

    丞暄冷静了些,“芳满,别再骗自己了。一片大地上只容得下一个皇权,普天之下也只能有一个天子,梁与宁,总有一个要称臣。世人皆生性贪婪,梁国与宁国有千里相邻,无论丰收还是灾患,任何微末的不均皆会成为掠夺和厮杀的理由。一旦我与曜日凛开战,你当何以自处?”

    我的心渐渐凉下去,手指着广安端着的那块东西问他,“你便是料定了这些,才要用那块东西送我走的么?”

    丞暄正身昂首,“恰恰相反,我正因料定两国前景堪忧,才送你那块令牌,希望你有朝一日想通了,能够回来。”

    我哂笑,“连你都想不通的事,我如何会有答案?”

    “我想不通是因我并非尹子路,不能设身处地;而你,想通一件事或许靠得并非博学多才,而是情之所至。”他说这些话时,并不曾看着我。若是那双眼睛死死地将我盯住,我只怕自己会像失了魂一般,做出违背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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