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画像,找了多少地方遍寻不着,不知店里收拾客房时可有拾到的?原也不是什么大师的作品,值不了几个钱,偏我那未过门的媳妇爱得没命似的,死活朝我要,这才寻到贵店来了。”
掌柜见了银子,又看我不像是来找事儿的,这才笑了,“若客人有东西落下,稀罕物件咱们都会暂存些日子的,不知公子丢的是个什么画像?”
我微赧,“说来怕您笑话,竟是我本人的画像,不然我那大字不识的媳妇爱个什么劲儿呢?”
掌柜点点头,伸出一只手用袖子将碎银子盖住收走,道,“难怪,难怪。公子略等等,我将小二儿与婆子们尽数唤来,一一问过便知。”
我作揖,“有劳,有劳。”
小二儿与婆子们站了两排,一个个以各样目光打量着我,我一眼扫过去,便知他们皆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自然,也不曾有人见过那凭空捏造出来的画像。
掌柜一脸遗憾,我千恩万谢。
败兴离开客栈,我叹了口气,又进了一家医馆。子凌被多人合围,若没有被俘,想必也受了伤,便是为躲避眼线不住客栈,也须得看看大夫吧。
医馆的老大夫头发已花白,闭着眼睛一手给患者诊脉,一手一下下捻着他那整齐的山羊胡。见等候的患者不多,我一不做二不休,使出了第二招。
狠狠掐了自己的面颊一下,生生逼出几滴泪来,我一个箭步冲到老大夫面前跪倒在地,隔着诊台拉住他捻胡须的手,哭号道,“恩公!请受小可一拜!当日小可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全凭恩公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小可方捡回一条命来,如今好了,小可不及拜见父母师长,头一个便来拜见恩公啊!”
我说得声情并茂,一张脸高高地仰着给那老大夫看,但凡他对子凌有一丝印象,也该立时认出我来。
然而老大夫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仔细看着那迷茫中竟还有几分……惊讶?
我又看坐在一旁的病患大姐,她竟以帕子掩着口鼻“噗嗤”一声笑了,不远处排队候诊的几个女子亦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我内心一阵凛意,该不会……
果然,病患大姐强忍着笑开口道,“大兄弟,我看你走错门了吧,胡大夫是忠州城资格最老的妇科大夫,行医四十年从来只给婆娘们看病的。”
我定了定神,扶着诊台站起身,讪讪道,“我那时不是昏迷不醒么,也,也不知是哪个大夫给看的了……”
说罢,也不待一脸茫然的老大夫回过神来,便逃也似的奔出了医馆。
忠州最热闹的这一条街上客栈医馆都不少,我皆一一按着方才的法子试探过,竟没一个认得我这张脸的,可见子凌并没来过。
自然,再进别的医馆时我略收了收自个儿稍显浮夸的演技。
不觉间天色渐暗,再不回去丞暄怕是要心急了,然则大爷我折腾了一中午,水米未打牙这会子饿得很。虽胃口不佳,到底还要走回营地,我疾步走至路边的馍馍摊,要了两个肥瘦相间的腊汁肉夹馍。
贩馍馍的大叔将两面微焦的肉夹馍用油纸裹好,笑呵呵地递到我手中。我一手接过吃食,一手递出铜钱。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贼狠狠撞了我一下,顺势拽走了我掖在衣服中的荷包。铜钱哗啦啦散了一地,喷香烫手的馍馍也掉在地上,原本好好夹在馍馍中的腊汁肉散落在地沾上了尘土,看着教人很是惋惜。
正所谓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我气得顾不上其它,沿着那毛贼逃跑的方向便追了上去。敢偷大爷我的荷包,大爷我会偷银子时你小子怕是还不认得银子呢!
若论轻功,大爷在上京都有名号,还能让你这毛贼逃了?他逃至一条窄巷,我索性飞身上房,在房沿上疾行一阵超过了他,而后纵身一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