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问他,“殿下的意思是,他日若有用得着子路之处,再将它交还回来?”
慕王收起玉佩,笑而不语。“曜日嫤妡的事我已派人去打听了,行事若顺利,日落前便会有消息。”
不管他动机为何,若当真能救嫤妡,便是有恩于我。我强撑着身子坐直,正色道,“请殿下恕我重病缠身不能行大礼,然今日大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殿下不弃,除非叛国弑君,子路愿效犬马之劳。”
慕王却道,“叛国弑君?本王不过图个乐子,你倒较真。我让你去做的必然是你力所能及之事,若你力有不逮,本王自会派别人去;若你不愿去做,本王还有一千种法子令你就范,或者干脆杀了你,并不会教你为难。”
才思敏捷、伶牙俐齿如大爷我,竟也一时无言以对。
我两人相对无话了一会子,慕王便坐到离床榻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去了。此时玉碗儿端着一托盘的汤汤水水、铜盆儿怀抱一厚毯子一前一后地进来了。铜盆儿过来将毯子与我披上,玉碗儿便将托盘端到慕王跟前的案几上,边奉茶边讨好,“这是给殿下煎的板蓝根,您万金之躯虽是百毒不侵,到底身份贵重马虎不得;这是从大宁带来的雪山莲茶,泡茶的雪水也是千里迢迢颠簸而来的,且这雪水皆取自山顶,便是半山腰上的,茶农也是不要的。”
他说得玄乎,我听得佩服,心道玉碗儿管家真乃胡诌界的翘楚奇葩,死人都能说成活的,连他大爷我都甘拜下风。须知,我不是好茶之人,那些茶叶不过是路过太行山时在山脚下买的散茶,连茶农都叫不上名字来。至于那泡茶的水么,大抵就是集芳殿后院那口井里打上来的,跟铜盆儿给我煮小米粥的水一样。
然而可惜,慕王殿下的心思并不在那山顶积雪化的雪水泡的雪山莲茶上,防疫病的板蓝根他亦敬谢不敏,偏偏端起了托盘中余下的那一碗乌漆麻黑的、医我的疟疾的药。
玉碗儿道,“殿下,这是我们公子的汤药,这会子恰是服药的时辰,小人便一并端来了。”
慕王闻言却并未将汤药放下,拿近了略嗅了嗅才问,“谁开的方子,谁煎药?”
玉碗儿不明所以地望了我一眼,又转而向慕王答道,“是太医局档案里存的方子,药也是他们煎好了搁在暖炉里送来的。”
慕王也望了我一眼,将汤药放在案几上点点头道,“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倒是极妥当的。”
门外传来广顺的声音,“殿下,有信儿了。”
慕王抖抖袖子起身,不慎将我的汤药拂在了地上。他一笑,“竟冒失了。”
我自知欠他的人情一时还还不上,也只能随着笑笑,“玉碗儿,去再给我煎一碗来吧。”
玉碗儿如何能不知我心意,咬了咬牙,道,“玉碗儿这就去抓药。”离开时,还唤走了傻不愣登杵在我床头的铜盆儿。
慕王出去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便回来了,神色上看不出喜忧,我想着此人大约是没有喜忧的,然他偶尔不同的表情却在脑中一闪而过。
不待我开口,他便先说,“你们宁国来的竟个个儿是细作?她一介弱质女流倒有几分胆色,只可惜有勇无谋,白白搭上性命。”
白白搭上性命?
我急急地从床上下来,自然四肢乏力摔在地上,顾不得狼狈地爬到他脚边,问道,“嫤妡如何了?殿下你说慢些。”
他不答反问,“她也是曜日凛的人?”
我胡乱地抓着他衣摆上的流苏,急道,“她哪里是谁的人?!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能有什么韬略计谋!”
慕王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抬起脚将我甩到一旁。
我并非有意瞒他,只是嫤妡不管做了什么,确然都非凛所谋划。我拽着眼前花纹繁复的袖子吃力地坐起身,越说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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