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的夺嫡之争,倒是个难得的可交之人,因而与他说话便愈发随意了。
“那正好,我那里不仅有饭,好酒好菜也一应俱全的,还有你最爱的桂花酿,你午膳到我府上用便是了。”上午的日头并不烤人,暖暖和和的正衬丞昀的笑容。
“既如此,快派八人大轿将我抬去吧!”我作势起身往外走,丞昀也跟着出来。
走到一半我推他,“你今日怎的也同我胡闹上了,走走走,快回院子里去,趁着日头不毒在外面多坐一会子。”
丞昀拉住我,正经道,“谁同你胡闹了,你当我说备好了酒菜是唬你的?”
“酒菜你自然不缺,然我现已算是东宫的人了,又是和亲的使臣,如何能随意出宫?”
丞昀揽过我的肩膀道,“我既来请你,自然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走吧,太子处我已替你告过假了。”
他已安排得这般周到,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丞昀的王府距皇宫不远,他平日里常步行往返,不想今日却在宫门外备了马。
丞昀道,“便是不骑马,也只半个时辰的路程。然今日家中要招待贵客,还是早些回去踏实。”
“贵客?你那好酒好菜竟是给别人准备的,还待诓我出来后才讲明,殿下好生狡猾。”
丞昀无奈道,“实不相瞒,今日这光景若实话实说,我还真怕你不来。”
我一只脚都已踩在马镫上,听了这话却又停下来,“到底是何贵客?”
丞昀苦笑,“一位‘鸭先知’的李当家你是认识的,另一位让我百般为难却又无法推却的,你说还能有谁?”
在丞昀看来,我在梁国拢共也不认得几个人,他既这般问,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难道是烁王?!”
丞昀苦笑道,“皇叔与我年幼时常在一处读书玩闹,他又是我的长辈,论情论理都不好辞拒。”
“那,李兄答应了?”李英面上虽是个圆滑柔弱的书生商人,然上次从他对徐敢的态度不难看出,此人颇具傲骨。
“初时自然是不答应,前几日我到他府上去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说歹说劝至深夜,他才勉强答应与皇叔见一面,且不肯在烁王府,亦不肯单独相见,我无奈之下才做出这番安排。当日我离开李府时已近子夜了,原想着翌日再去皇叔府上告知他此事,谁知他竟在李府门前那条街的第一个路口等我。我身边尚且带了两个侍卫,他堂堂一个亲王,竟就那样独自等至半夜。我出门时虽未下雨,地却是湿的,见到皇叔时他身上的薄衫都已湿透了。”丞昀说得颇为动情,似是在为烁王惋惜。
“烁王准许你拉上我作陪?”
丞昀一双干净温暖的眸子无辜地看着我,“若只我一人夹在他二人中间,岂不更加尴尬。四人同饮,倒还可勉强算作是几个书生饮酒作诗取取乐吧。况我与他说了你的身份后,邀你前来也是他提的。”
我望着丞昀不由一怔,他自幼生长在帝王家,竟然还有这般干净的眼神和此等良善体贴,实属难得。若我非如今这晦暗的身份,定要与他作莫逆之交。
及至襄德王府,还未下马便有个管家模样的老伯冲到丞昀脚下,道,“殿下,烁王已到了。”
丞昀边下马边问,“多久了?”
老伯面露难色,“您出门后不久便到了,您去宫里请人,老奴想着急急地去寻了您回来也不妥,只得小心伺候着。只是早晨东西不全,难免有失礼之处,又是烁王殿下这般尊贵的客人,恐还是怠慢了。”
丞昀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皇叔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也从马上下来,嘟囔道,“大梁的马可比不上我们大宁的好。”又问他,“传闻先皇和圣上都最宠爱的烁王殿下竟是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