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九筒,四筒、六筒各两张。
以我对冯老二牌品与尿性的了解,他此番原是想和个平和的,渐渐地却又生了几分要打十三幺的气势。他方才丢了个好好的五筒,手里必还有个四筒或者六筒,因桌上另外三人都不和筒字,他下一手必将那四筒或六筒弃了。如此,正是点了我一手清一色碰碰和的炮!
我心里笑得奸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芳芳虽未看出我的异样,却不解地抬头望了刚抽猛了的铜盆儿一眼,玉碗儿忙笑道,“哟,我竟一个不留神踩着你的脚了,你且忍忍,家去拿冰敷上一敷便无大碍。”
回头看了看玉碗儿天衣无缝的笑容,我由衷地钦佩他。并且决定,这回出千若是成了,下回还需得带着他。
轮着芳芳出牌,她竟将自己的万一色拆了,送了一个三万出来。且这三万竟是送到我的门前……我想了想自己方才出牌的套路,这善解人意的窑姐芳芳姑娘大抵是误会了。因是握着一把散张,我才既不要筒字也不要条字的,没想到芳芳竟误以为我要万字,还颇讨好地喂到我嘴边来。我倒无甚,只是此举却恰恰打翻了冯老二的醋缸。他狠狠拍了牌桌一下,大有怒发冲冠之势,“尹子路!你有没有种赌大一些?!”
我看着自己的筒一色,心中很是雀跃,面上却只是挑挑眉,“多大?”
“今回不赌银子了……”他瞪着眼咬着牙,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味道。
然我却对银子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想着他大抵是要赌芳芳,因道,“不赌银子赌什么,难不成赌人?呵,愚兄怕你丢不起!”
冯老二倒没与我计较,只傲睨道,“赌金子。由一番二两银子换成一番二两金子,你敢不敢赌?”
小兔崽子!不就是瞧着大爷我家业不若你冯家枝繁叶茂吗,竟以几两金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忒目中无人了!我将一张无用的红中狠狠拍在桌上,一字一顿道,“不、敢、赌、的、是、龟、孙!”
冯老二是我下家,我方才将红中摸来的时候顺便帮他摸了下一张,是一张九条,他必然会留下。我只需静候他将那张筒字打出来。
“五筒!”
“和牌!”
几乎是在冯老二扔出又一张五筒的同时,我将自己的一把牌推倒在案上。
“大爷!”铜盆儿这孩子忒没城府,脱口就喊了出来。不过亏得他喊了出来,我才发现自己推牌推早了……
没想到这小兔崽子是一对五筒,大爷我和的可是四、六筒……
诈和,那可是给桌上另外三人每人赔四十八番,一番二两黄金……我在心里算了一算,亲娘诶,二百八十八两黄金?!
后脊梁一片冷汗,我顿时觉得有块大石压在自己心口。大抵我此时脸色也很骇人,芳芳姑娘面露担忧关爱之色,“大爷这是怎么了,和了牌倒瞧着比放了炮还忧郁些。”
冯老二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别是诈和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眼瞧着自己的汗珠子顺着睫毛滴下来砸在手背上。
诶?!这一滴汗,它砸得好,砸得很好。它不偏不正砸到我的手背上,让大爷我注意到自己虽将牌推倒了,右手却还覆在三张牌上——放在最边上的三张九筒。
我抬起头来泰然一笑,“诈和那档子事,也只你冯老二做得出来。”以左手抹去了右手背上的汗,我将右手从容地从三张麻雀牌上移开。两张九筒中间赫然夹着一个五筒,轻巧地拿起这张五筒与冯老二放炮的那张五筒一同排在两对四、六筒中间,我极谦逊地笑了笑,“这五筒若是芳芳姑娘打的,我或许就不和了,但你冯二公子送上门的金子我岂有不收的道理?筒一色,点炮的输我四十八番九十六两黄金。怎么样,冯老二,是现钱还是记账啊?”
冯老二惊得目眦欲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