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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混杂在一起的。我早说过我对命运的看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相信有些人知道自己是走在什么样的路上,终点有什么在等待着,只是看不清它的轮廓。但这些都会随着他们走近而越来越清晰。当他们看清楚时会停一下脚步,人们的差别——我是指对这些所有感知的人的差别就会在这时体现出来。

    有的人会想,哦,是这样,确实应该是这样。然后继续向它走去。有的人会掉头或者转弯,明知道它和自己预料的没有差别也依然想着改变。我说的不是其他人或者世界会怎么样,不是那种力挽狂澜、涉及到别人的英雄故事,这种感知只针对于自身——“我”会走向哪里,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

    离开巴勒莫时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知道杰纳罗在到处搜捕我但其实我连城区都没有离开,一直躲在巴勒莫新建的地下工事里等夜晚到来,快到约定的时间才沿着地道出发。这里的路线我早就摸得很清楚,不需要灯也知道去哪儿。我在黑暗中想起很多事情,先是很多年前我烧掉托纳托雷大宅的那一幕。我记得火光照亮了那一整片天空。然后是坐在轿车上,眼看着小镇和镇子口的丹特都离我越来越远。

    夕阳笼罩下彭格列城堡的长廊,不属于我的火焰,教堂天顶乱洒的礼炮碎屑,夜色中冷清的巴勒莫的街。我的手背、额前和被环抱着的幻觉般的触感。我开始回想我常去的那个海滩,公交车上难闻的汗水味,经过的那些房子。我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副车子驶出城区的图画,再是海滩的礁石。海潮声和夜风一起占据我的记忆,但我总是想不出它白天的样子。我记得我第二次在那里碰见沢田纲吉时很生气,因为我早把这里划成自己的地盘了,于是没好气地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说上次在这里呆了一下午,觉得风景不错所以过来散心。

    这是胡扯,离圣母升天节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可我赶不走他。这么大的海滩我又不能拉一条线围起来,最后只好随他去。我特地站得离他远一点,看着天空越来越暗,沉甸甸的云飘向交界线。海面翻起细小的波浪,涌上岸的泡沫发灰,还带着海腥味。我嘲讽他是没有审美还是有病,这有什么好看的。他笑了一下说,是啊,是没什么好风景。然后好一阵子我们都很安静,一直到整个海滩彻底暗下来,沢田纲吉才忽然念了个名字。

    “白兰·杰索。”

    他轻声说,轻得快被海潮声淹没。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我的身体里发出“咚”的一声,可能是从心脏,也可能是血管里。那是一种宣告,就好像悬着的手终于敲下印章,或者一本书翻到末页看到了句号。因为沢田纲吉用了个不确定的词但又是笃定的、毫无疑问的语气告诉我。

    “我可能对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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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早的时候就确认了这件事的,当时我甚至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场景,最后停在了马里诺家的阁楼里铺在地上的匣兵器图纸。

    我们都面对着大海,天已经黑了,无论是天空还是海面都看不见。这里像一个被隔绝的空间,我甚至以为我身边并没有人在。但沢田纲吉的声音又从黑暗中传出来,他说他试了几次,但是毁不掉指环。我一会儿很清醒一会儿又很茫然,嘴巴在动可是我却觉得那不是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我像是灵魂出窍了,所有的字句都没有经过意识就自己飘了出来。我说那也没关系,毁掉假的也行,可以把它们藏起来再想办法。沢田纲吉说现在还太早,我回他那就再等等,等到合适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的眼睛很疼,被针扎了一样,疼痛从神经传到脑子里再炸开。我告诉他我要回家了,太晚了杰纳罗会找我,就自己回了托纳托雷。我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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