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旅店里头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墙特别薄,墙上的壁纸也是发黄发卷,走廊里头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一墙之隔的房间了,还能听到那头咋咋呼呼的声音,似乎是一男女顶风作案,出来幽会。
听着隔壁那声音,一点都不掩饰,程向红脸色有些不好,也躺不住了。
特别是床板特别薄又硬不说,款式十分老旧,被单有一股子潮味。
周红旗面对着墙壁,等了许久,偷偷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程向红,见程向红捂着耳朵,侧耳听了一下,大声说:“你没听过么?”
“你还听过不成?”程向红一听,猛地坐起身子了。
周红旗一脸淡然不说,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那是。”
“在哪里听过?”程向红带着几分好奇问。
周红旗抬了下下巴,冥思苦想了一会,说:“在村子里头也听到过,村子北边有个草垛,都是去年收成堆在那头的,有时候就听到过。”
“你去草垛那头做什么?”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程向红可不信他晚上睡不着。
“还有,有时候在镇上也听到过......”周红旗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他们说这叫做小鬼打架。”
“还说不能劝。”周红旗双眸闪着亮光,带着疑惑,“你说小鬼打架怎么打呀?为什么不能劝?太奇怪了。”
“这.......”程向红最后只能说:“这不是你小孩子家家需要懂的,还不去站好了?”
“反省了老半天了,啥都没交代。”
周红旗蹭着鞋子,拖到了边上,回嘴,“我没觉得需要反省的。”
“你到镇上做什么了?怎么会认识药店店主这种人?”
周红旗闭了嘴巴,没有再多说话。
去年的时候,周建军过年没有回来,打了电报说是不回来了,顺便把津贴给寄了回来,可是津贴全都被刘大花给收在了腰包里头,周红旗一分都没有看到。
每日吃饭的时候到了,周红旗并没有被其他人叫唤去吃饭。
等周红旗回家后,早就吃得一点都不剩了,到了夜里,也经常挨饿。过年时候特别冷,他的棉被也十分单薄,有一天夜里实在冷得受不了了,肚子又饿,厨房里头的东西全都锁在柜子里头,他什么都吃不到,只能想着到外头去偷点东西吃,没成想,走到了草垛,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钻进草垛里头藏起来,竟然还听暖和的。
之后每到了夜里冷得睡不着的时候,他都躲到草垛里头去睡。
隔天他睡醒之后回去,家中已经没了人,吃食也是,一点都不剩,周红旗便往村子口走,蹭上了老三叔的牛车,在镇子里头逛着。
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偷偷摸摸地去偷时,听到了了不得的声音,同时也遇到了打算偷东西的人,差不多年岁。
那个人将自己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破屋里头,周红旗见到了老黑,老黑瘦瘦弱弱的,双手很是灵活,平日里在赌场看场子,很会出老千,偷东西更是不在话下。
周红旗被看上了,老黑教了他一些开锁、偷东西的小技巧,周红旗脑子聪明,学得快。
偶尔周红旗跟着去看场子,赚点钱,买些东西。
最近周家要娶新媳妇,周红旗偶尔也遇到过在周家干活的程向红,只是当时的程向红为了讨好刘大花,对他采取的态度就是视而不见。
周红旗得知刘大花打算换新郎之时,确实心生了想要看笑话的小心思,这才没有上镇里。
站着站着,周红旗头一点一点的,程向红走过去,将周红旗抱起来,放在床上,盖着被子,让他睡觉。
程向红也跟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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