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靠在客房外的墙上,默默等待着屋里的人。
莫菲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想起自己早上发作的样子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幸好除了陆炳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她一边告诫自己要镇静,一边试图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些。
结果陆炳还是在外面站了老半天才等到她出来。
“我已经没事了。”她略为紧张地压着头发,“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了.....昨晚的噩梦,太可怕了......”
“一直做同一个噩梦还憋着不肯告诉人?你也够倔的。”
“什么嘛,就算说出去人家也帮不上忙,还招人笑话。”
“我又不会笑你。”
说这话时陆炳几乎没有正视着她,莫菲心下纳闷:这人今天的样子也有点不对劲啊?
她回身关上房门,忽然发现门上有被强行破开的痕迹。
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起来了,她想起自己刚从噩梦中惊醒时抓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几乎无颜面对他了:这么大的人了做噩梦给吓哭,还被人瞧见了,丢人啊!
但陆炳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倒真没有半点取笑她的意思,莫菲收敛心神,跟上了他的脚步。
“不好意思啊,大清早的就折腾你。”
她悄悄地向他道歉,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经意间保持地平时远得多。
“病人就该得到关照,没有什么折不折腾。”
“什么病?”
莫菲皱起了眉头,她不相信明朝人对梦境还能有什么研究。陆炳看着她的脸思考了一小会儿,像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
“你可记得我们上次去过的大高玄殿?”
“当然记得呀。”
对那次诡异的面圣之行莫菲记忆犹新。虽说黄公公带来了皇上的旨意要他们在道观内见他,但实情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和皇上多说几句话他就离开了,留下萧随跟他们呆在一起。
“您先请——”
陆炳伸手替她挑起轿帘,他们在陆府门口坐上一顶四抬轿子,布帘一放,轿夫们稳稳地抬起轿子向前走去。
“太夸张了啦!我又不是受伤或什么的......”
大早上地搞得这么麻烦,莫菲心里相当过意不去。陆炳漫不经心地以手敲着膝盖像在打节拍,嘴里还轻轻念着什么句子。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有没有受伤,看了大夫才知道。”
莫菲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陆炳往常不管带她去哪儿总会事先告诉她,今天却只让她安生坐在轿子里不要多问多动。看着架势好像莫菲成了个重病号似的。
她想笑他小题大做,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他在关心自己,遂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坐在他的身边。
轿子行了越四分之三的路程,她忽然听到陆炳再次开口。
“一会儿陪你去见一位高人,无论梦里见到的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他。他是个信得过的人。”
“就算你这么说,可梦里的东西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啊。”
莫菲苦恼地抱着头,恢复清醒后昨晚的那些记忆就一忘而空,若非陆炳现在正陪在身边,她几乎以为今晨的那次发作也是自己的幻想。
“见到他你就会想起来了,这个人说起来,着实古怪。”
大高玄殿雄伟的建筑群已经逐渐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再次看到这座大殿,莫菲仍觉得它是那样地庄严和美丽。
她突然想到这是座皇家御用的道观,陆炳口中所说的高人难道还和皇室有关?她的想象力还没来得及继续发散下去,轿子就停了。
路中间站着一位小道童,手里捧着拂尘笑吟吟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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