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颜大人,你老拆我台是什么居心?”
“嘿嘿,你跟小姑娘还藏着掖着不交代家底,你是什么居心?”
颜朔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莫菲默默地看这两位长官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嘲讽,心里想的是难道这两人其实关系不错?正想着,路已走到尽头,一间低矮的石室除了通道口三面都安着厚实的木门。
恭迎他们的是两名北司的卫士,颜朔没对他们说什么刻薄话,只给这两人各下了几道指令便让他们退开了。
“成,都歇着吧,咱先在这等一会。”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伸直了残疾的左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陆大人,能不能给我说说——您带的这位佳人是什么来历?”
莫菲一听就头大:这下好,又到了明朝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你说我猜环节了。我总不能实话实说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你们大明朝历史上从现在算起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她只好学起了陆大人,用无产阶级的神秘微笑隐藏起自己的心虚。
“莫姑娘是南司从四川带回来的,原意是想让她为我们指认当地呈给朝廷的户籍档案里有哪几户掺了假。不料细问之下发现她是江南人士,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江南......那怎么跑到四川去了?”
“奇就奇在这里,我问起那些派去的手下,他们都一口咬定莫姑娘是他们一路护送来的,可问起在什么地方找到她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记不清了。”
“有意思,你南镇抚司的人也学会交烂差了。”
“那些人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陆炳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颜朔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屑地说道:“这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地下的炭火着实暖和,烘得人身上微微发热。身子一暖困意也随之而来,颜朔靠在椅背眯缝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那我猜你陆大人带着她到处走,总不至于是因为怕寂寞吧?”
“莫姑娘她颇有才能,来南司一个多月来在这桩案子上帮了我们不少。”
“哦,你不是说她并非当地人,怎么帮你?”
“她虽不知当地情形,却对梳理账目一事颇有心得。那些积年累月攒下来的黄册大多由她整理校对,替我们指出其中哪些地方藏着猫腻。”
“哦......详细说说”
被勾起了兴趣的颜朔摸着下巴上的胡碴向他追问着。陆炳也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同他细说一边。颜朔边听边咋舌,听到最后时再瞧他看莫菲的眼神已完全不同于前了。
“陆大人好福气,我府上要是多来几个这样能干事的主儿,我也犯不着拖着条残腿到处替人擦屁股了。”
颜朔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言语间竟透出点羡慕来。莫菲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悄悄藏到了陆炳后面。
“好了,陆大人,还有这位莫姑娘。”这是颜朔今晚第一次没把她当空气看,“我看底下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这下面污秽血腥的场面多,不值得脏了姑娘家的眼睛。委屈姑娘在这多坐一会儿,我有好茶招待。”
“啊?我不能下去吗?”
来到明朝莫菲觉得最不自在的就是这点:她遇到了很多友好的人,但这些人总会客气地告诉你这事你能做,那事你一个女孩子做不了。越是这样说越是激得莫菲不服气。
“自然没有什么不能的,只是和姑娘说实话,我北镇抚司不像南司那么和气,地牢之下关着的就没几个完好的人形。要是姑娘受了惊吓生了病,陆大人这里我赔罪不起。”
据说颜大人一天之内顶多能说三句客气话,现在已经对莫菲说了两句,可算是诚意十足了。他说完话就望向了陆炳,等着这个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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