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昨天又下了一夜雨,我刚刚去看,他冻得脸都白了。再跪下去,他那腿就废了!咱们家已经瞎了一个孩子了,总不能看着剩下这一个也瘸了吧!”
蒋老爷年近古稀,头发灰白,穿着一身改良后的短大褂,手里拄着一根龙首手杖,两道沟壑一般的法令纹显得他格外严肃。
他重重敲了一下手杖,沉声道,“这婚约是我当初跟秦家老爷子一起定下来的,请帖早在几个月前就发出去了。这会儿秦家丫头毁容了,咱们取消婚约,别人只会骂我们不仁不义,以后谁还敢跟咱家做生意?”
蒋夫人拿手帕擦了擦泪,用委屈的嗓音反驳道,“当初您跟秦老爷子说的是,让蒋家儿子跟秦家女儿联姻。秦婳都被赶出家门了,她算是什么秦家女儿?!您总不能看着自家孙儿娶个弃女吧!”
蒋老爷子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可他还是觉得临时毁婚对自家声誉不利,对生意人来说信誉是最重要的。
他固执地抿紧了唇,抓着龙首手杖,强调道,“请帖都发出去了,这会儿毁婚,怎么跟宾客们交代?!”
蒋夫人愣住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穿着西装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蒋立军——蒋澍跟蒋霖两人的爸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地开口,“既然是蒋家儿子跟秦家女儿结婚,咱们蒋家又不是只有蒋霖一个儿子。”
除了蒋霖,还有一个已经瞎了的蒋澍。
蒋夫人一喜,激动得耳朵上坠着的珍珠耳环都晃动起来,“对啊,爸,让蒋澍跟秦家闺女结婚,不是什么事就解决了吗?”
蒋老爷子有些意动,手指摩挲着掌心的手杖没有说话。
蒋夫人再接再厉,“爸,咱们家小辈就剩霖儿了,以后公司还得靠霖儿。让他娶个秦家弃女,以后S市的人怎么看他?”
一个瞎了的蒋澍,基本就是一个废人。以后家里只能靠蒋霖了。
蒋老爷子犹豫再三,颓唐地点点头,“这事就听你们的吧。”
蒋夫人激动地起身,生怕老爷子会后悔一样,“那行,我这就打电话给秦家商量商量。”
秦夫人接到蒋夫人的电话,先是有些慌张,以为秦婳被抱错不是秦家女儿这事被蒋家知道,蒋家人讨要说法来了。
等听到蒋夫人说“让你家秦婳跟我家蒋澍结婚,你看如何”,她一愣,犹豫地说,“这事我还要跟我家老秦商量下。”
挂了电话,秦夫人吐出一口烟圈,看向坐在对面闷头抽烟的自家老公秦宁伟,冷淡地说,“蒋家打电话说,让蒋澍跟秦婳半个月后结婚。我想答应,你怎么看?”
秦家跟蒋家的合作项目是秦家未来三年的主要盈利方向,如果这份婚约可以维持下来,对公司有极大的益处。
秦宁伟将烟按灭在已经装满的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整理下身上松松垮垮的衬衫。
自从知道秦婳不是自己的女儿,昨天去徐家认女儿又被拒后,他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一双眼睛熬得通红,老态尽显,连头上的白发都多了一片。
“行,听你的。养了她二十多年,她也该报答我们家做点什么了。我先去公司了。”
秦夫人想到昨天去徐家,不但被拒之门外,甚至连亲生女儿的面都没见到,对秦婳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享了我们家二十多年的福,害得我现在不能跟亲生骨肉相认,让她嫁给蒋澍,算是便宜她了!”
秦夫人到医院的时候,秦婳躺在病床上听相声听得哈哈大笑,没有半点她想象中被赶出家门该有的绝望和颓废。
看到穿着一身香奈儿搞定,挎着爱马仕鳄鱼包的秦夫人,秦婳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有事?”
秦夫人脸色更冷,冷得似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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