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如意被他唬了一跳。谢辞这模样,简直像是背后有吃人的老虎一样。褚如意连忙按他所说,一言不发地跟着谢辞住进了烟云镇最大的客栈里。
谢辞二话没说开了一间上房。褚如意下意识地想反驳,想了想小命要紧,至于这种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的事,暂时就抛之脑后了。
直到走进房间,谢辞紧绷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缓和。褚如意见状也不敢说话。她实在是摸不准这个修□□到底是什么构造,也不知道她一说话是不是就会惊扰何方大神。
谢辞看到她茫然而警惕的模样,倒是稍稍缓了缓:“我方才在叶家和烟云河边,都感受到了魔修的尸气。”
褚如意张大了嘴,脱口而出道:“魔修魑魈!?”
谢辞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怀疑叶家那个所谓的算命的修士,就是魔修魑魈。”
“他害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图什么?”褚如意难以置信地问道。
“如果这个小姑娘真的是鬼胎。”谢辞顿了顿道:“生生被亲族溺死,鬼胎死后怨气难平,化为厉鬼,正是魔修所需的精纯大补之物。”
“魔修与鬼修不同。鬼修里不仅有炼鬼者,也有捉鬼者。哪怕是炼鬼者,炼化的都是死后的魂魄,一般也多为死后鬼魂强悍者所修炼的大道。但魔修修的却是杀生道,他们最喜杀活人,炼惊惧、怨愤的生魂。”谢辞担心她不解其意,仔细地解释道。
“那他找到繁繁的魂魄了吗?”褚如意急道。
谢辞摇了摇头,余光瞥了眼她的左脚:“他没找到,所以才会在烟云河流连。”
“那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告诉赤霄派?赤霄派不是在抓魑魈吗?”褚如意连忙建议道,而后又把自己的话嘟囔了一遍:“魑魈跟赤霄,读起来简直分都分不清。”
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谢辞眸中一闪而过,他低声道:“我去递信,你待在房中。除我以外,不要开门。”
褚如意点了点头,目送着谢辞离开。
等谢辞走后,她就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叶盼娣塞给她的三本启蒙书,以及在书铺购买的凡字和仙字对照的字典。
叶家的启蒙书的确生动而有趣,从易到难,每个字、词、简短的故事都有生动的图画。褚如意看着这本启蒙书,仿佛能想象到一个女子在灯下拿着笔,笑着画下这些故事。这个女子兴许以为,自己的孩子将来也能读着自己所画的故事长大。
褚如意心绪翻涌,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把心头的百味杂陈压下去。
一味的悲伤从来都没有任何用处。
褚如意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眼,目光落到画册上时,已透着十二万分的坚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若她努力修炼,归家之路上,兴许也能给繁繁这样的孩子更多的帮助。
褚如意心意已坚,立刻就沉入进习字之中。
*
谢辞回来时,褚如意左手拿着启蒙书,右手给他开的门。桌上放着一杯茶水,茶杯上搭着一根筷子。在茶杯旁,还有用水写成的尚未干涸的字迹。
谢辞瞥一眼看过去,那桌上写的,正是“长情”二字。
谢辞心里一咯噔,说不上什么滋味来。
褚如意没有留意到他的神色,而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赤霄派知道消息了吗?”
谢辞颔首,眉头微蹙道:“我们暂时无忧。今夜,你睡床,我在地上打坐。”
他看到桌上放着的启蒙书、字典和《长春诀》,又道:“《长春诀》你看懂了吗?”
褚如意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说实话,她到现在也就记住了刻在须弥芥子镯里,建筑宝器前那块石碑上的两个字,正是“长情”。
谢辞了然道:“大道争锋,我们此行不会太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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