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报道的上午,于斯没有出现在学校,而是刚通完宵打了个游戏,正赖在床上肆意享受最后一顿懒觉。于老太太饭点时候来叫过她,她迷糊着应了几声,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昨晚看书看太晚,还想再睡会,弄得老太太又是骄傲又是心疼,连忙轻手轻脚地给她关上门,把饭菜都放进了电饭煲里保温,然后趾高气昂地出了门和一群老头老太炫耀去了。
等到意识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于斯懒懒睁开眼,张着大字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终于扭了扭腰,从静止中缓冲出来,侧过头,看向床头的闹钟。
下午四点一刻。
唔,还挺早。
她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微信有新消息提示,她点进去,是个高一同学,说是和她分到了同一个班,于斯回了个龇牙的表情,把手机丢到了一旁。
她挪了挪肩膀,双腿屈膝,脚下用力一蹬,直直地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跳下床,神清气爽地晃到阳台,一边洗簌一边计划着去学校。
高二文理分科,她选的理科,重新分配班级,意味着又要重新适应一个新的环境。不过,这些对她影响并没有多少。如果说她在高一班级融入了有七分深,那么一个暑假过去,最多也只剩下三分了。因为即使已经相处了一年,班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她还叫不出名字,或者脸和名字对不上号,想到这恐怕她连真正的七分深的班级参与感都没有。
于斯粗鲁地把毛巾往脸上一盖,用力地搓了起来。
其实,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一起,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她要做的还是那些,上课,睡觉,下课,写作业,睡觉,回家。
把饭菜从电饭煲里搬出来,和和气气地喂饱了肚子,于斯背上还空瘪瘪的书包,出了门。
学校晚上开始晚自习,她准备傍晚早点去占个后排,然后补个报道。
停好车,从车棚出来的时候,许是她睡觉睡的太饱了,脑子还处于养尊处优的状态,迈着激昂的小步子猝不及防就地撞上了从车棚口拐进来的自行车。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一边往还稳稳骑在车上的人看去。
从下一路往上看,入眼一双搭在地上的大长腿被裹在黑色的牛仔裤里衬的细细直直,上面是一件鲜亮的蓝色T恤,再上面是一张留着板寸的眉开眼深鼻梁挺的精神小伙的小白脸。
嗯?长得还挺好看,这大长腿也可以啊。
男生被于斯从脚到头扫了一遍,没下车拉她一把也没说句道歉的话,只是静静地等于斯看完了,再看回去。
我靠,有病病?于斯不自然地拎了拎衣领,快步从男生旁边穿过,快走过去的时候,脚下顿了一顿,脸上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没关系。”
男生似乎没料到这出,微愣了一会儿,旋即转头看向于斯,结果只看见对方莫名高傲的后脑勺。
他扬了扬眉。
于斯找到办公室,带她的新班主任该死的有缘,是她高一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老周,而她在高一还是为老周鞍前马后的课代表。
要说有什么人能治住皮厚的于斯,这老周当属其列,而且还位居前茅。于斯皮糙肉厚,老周更不要脸,明明已经是个年近半百的大孩子了,却压根没点要有沉稳威严的人民教师的形象的觉悟。于斯上课睡觉,他就把她拎到讲台,把课丢给她上,自己占着于斯的座位,还坐没坐相,翘着二郎腿,行云流水般自然地把于斯桌洞里的饼干奶糖都收刮了遍,等到下课,一边布置作业,在于斯书上划来划去,一边自如地丢几颗糖还给回到位置上的于斯。
于斯实在没想明白当初是怎么上了这条贼船。不过也托了老周的福,她才能在班里混的个七分熟。
当下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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