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金澈手上还端着粥，笑得像个孩子，笑容里在回忆着些什么。

    “我们潆州可好了，又一片很大的湖，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秋天，湖里的虾呀蟹呀一堆，那味道，啧啧，不比海味差。”

    沈颂舀起一口粥，吹了吹：“那你们为什么要到c市来。”

    金澈笑容一滞。放下手中的勺子，手捧着粥，放到膝盖上。

    “我也不好说，也说不好，要是姐你想知道，等漾哥醒来了，问漾哥吧。”

    沈颂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也没有问林漾的打算。别人的过去，探听太多总归有点不太好。

    提起这个话题之后，金澈也没有再说话，沈颂安安静静地把粥喝完。

    “姐。”

    “嗯？”沈颂听见金澈突然叫她，转过头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会一直陪着漾哥吗？”

    沈颂不知道金澈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是还是认真的答道：“我们是朋友呀，好朋友就会一直互相陪伴的。”

    金澈搅了搅还没喝完的粥，垂着眼睛，平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金毛垂着个脑袋，像是被遗弃了一样。“姐，漾哥……他总是把自己过得很糟糕。漾哥家事我不好多说。他现在就像是凭着他爷爷的一口气让他活着。从来不管自己活得好不好。”

    “刚到c市的时候，还没开学，漾哥回来了之后好长时间，我们都没能联系上他。幸好我哥还记得他爷爷家，敲了门，没人开，等了好久。我哥才决定叫人把门撞开。你知道撞开之后我们看见了什么吗？”

    沈颂摇了摇头。

    “漾哥家里也没人打扫，沙发电视上还遮着白布，要不是在门口看见漾哥的鞋子，我们都以为这里没人住。我们一群人搞出那么大动静，也没见漾哥出来。后来在卧室看到漾哥，我甚至，甚至都以为漾哥……卧室里全是烟头和酒瓶。我摸到漾哥的额头的时候，烫的我以为我手的感知出了问题。掀开被子看，被子下衣服上还有血。”

    沈颂第一次在这个每次都嘻嘻哈哈大惊小怪的少年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心痛，不忍，压抑着情绪，眼角通红。

    “我跟我哥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差点被医生骂死。高烧不退，伤口发炎，胃出血。”

    “姐，你知道吗，你跟哥讲要忌烟酒，那天我哥递烟给他，他都没有接。还有第一次我们见面，在医院，我第一次看见，哥在清醒的时候老老实实待在医院输液。以前这种小病他从来不放在心上，每次我们说他，他就说不是还没死吗。他就是只要不把自己折腾死，怎么活着都无所谓。”

    “大家都说，是我哥看漾哥可伶才让他在酒吧上班的，不是的，照漾哥这个活法，不上班他也饿不死，他就是想打架，想发泄，想把自己活得像个正常人。”

    “他每次打架都不要命一样，上次国庆前是个叫周剑的，你肯定不认识，反正就是到酒吧来断断续续闹事，还叫人到雅礼堵过几次漾哥，后来漾哥烦了，让周剑约个时间一次解决，他都没跟我们说，自己一个人就去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周剑他们好几个人围着漾哥，还有几个捂着肚子蹲在旁边。所以哥上次国庆才会伤得那么重。”

    “你不要看漾哥经常受伤呀。他经常一个打好几个，又不要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次，伤得重了，也是帮我哥挡了一下。漾哥打架，我就没见过谁比他厉害的。”

    “上次国庆，如果不是你去找漾哥，我们都决定晚上再去撞门了。幸好你去了。”

    “就是从第一次吓到我们之后，我哥就让孙姐每隔一段时间去漾哥家里收拾下屋子，给他买点吃的放冰箱。你知道的，漾哥不喜欢理人。孙姐每次都被气得半死不活的。又不敢多说，一说漾哥一眼瞪过来，孙姐就不敢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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