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床上的人,一手托住腰,一手固定着她的下巴,任由迟渺的拳头砸在身上也毫不泄力。
“把眼睛睁开!”
不知是他的力气太大,还是语气过于强硬,迟渺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慢慢睁开早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聚焦了好一会儿,才失神的望向他。
迟清时心口一滞,面前一张苍白不堪的小脸,一缕长发随着激烈的动作被咬进嘴里,眼泪还在无声的流,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让人心口揪着疼。
迟清时紧紧皱着眉,手上动作却轻柔了许多,捋过她贴了满脸的碎发,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
“四叔?”迟渺茫然的叫他,声音依旧嘶哑无力。
“嗯。”把人抱进怀里,大手不停抚着她的背,迟清时温柔的说,“不怕了渺渺,四叔在这儿。”
“四叔。”
“乖,别哭,四叔在,没人会欺负你了。”
“哇”的一声,泪水奔涌而出,迟渺窝在迟清时怀里,把满腔的恐惧和积攒了长达三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边哭边叫着,“四叔,四叔…”
迟清时搂着她,一边柔声安慰,一边轻抚她杂乱的长发。任由迟渺的鼻涕眼泪浸湿了他一向规整的高定西装,就这样把她圈在怀里,直到小姑娘哭的累了,抵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次日中午,迟渺是被客厅传来的交谈声吵醒的,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是四叔吗?所天晚上不是做梦,真的是他来了吗?
“Tut mir leid Attila,Tut mir leid, ich habe meine pflicht verletzt”(对不起Attila,昨天的事是我的失职。)
“Es ist nicht deine schuld.”(不是你的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Soll ich ihr einen psychiater rufen”(需要帮她请一位心理医生吗?)
“Für den moment, bis ihre stimmung stabil ist.”(暂时不用,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
迟渺从卧室推门出来,看见迟清时正背朝她坐在沙发上和站在对面的慕清说话,原本打算在房间里偷听一会,结果发现俩人说的根本不是英语,迟渺一句也听不懂。
“四叔。”
迟清时闻声转过头,见迟渺正光着脚站在身后,一条水蓝色的棉质长裙拖到小腿处,墨黑长发经过打理后柔顺的垂在腰间,除了唇色依旧微微泛白,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但仍是柔柔弱弱。
“去把鞋穿上。”迟清时皱眉道。
身后的人没动,反而直愣愣的回望他。
宽松长裙的衬托下显得身形格外单薄,一双略有些红肿的眼睛眨巴着,微微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再说什么。
迟清时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两手一横轻轻松松把人抱了起来。
迟渺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公主抱过,只知道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慌乱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感觉心跳快要超速了。
迟清时把她小心的放在床边,蹲下身,依旧是那张淡漠又好看的脸,眼里似乎藏了些不易被察觉的关切。
“想回家吗?”
迟渺低头看他,他好像很累,黑眼圈看起来有些重。
“不想。”
“想去哪儿?”
“不知道,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迟清时沉默了一会,微皱了皱眉似是在想些什么,而后站起身走出去。
门开着,迟渺听见他对外面的慕清说,“帮我订两张回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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