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天亮的时候下起了雨,于是每周一早上例行的升旗仪式取消了,二班上成了英语早读。
英语课代表正在讲台上面领读。
朗朗书声中有人正在奋笔疾书补周末没写的作业,有人还睡眼惺忪,吸着豆浆吃着早饭,空气中飘散着食物香气,搅得一众吃货心神不宁,念书声忽高忽低。
徐陨咬掉最后一口包子,从桌肚里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嘴,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挂钟,上面的指针显示已经上课十分钟了。
他趴下去准备继续睡觉,头埋进臂弯之前朝旁边看了一眼——
他的同桌还没有来。
而且昨晚就没来。
周日晚上住校生都要返校上晚自习,但余寻舟没有来,从老李的态度来看应该是请过假了,不然肯定会问一句。
但是这个人太安静了,好像除了自己没有人注意到他来没来——跟不存在似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无端端有点堵。
跟郑游那种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的人不同,他没多爱睡觉,就是以此消磨时光。
所以他知道他的同桌在第一节课快要上课的时候才来的。
余寻舟连拉开椅子都是安静的。
坐下来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徐陨扫了一眼,看到一个青紫色的针孔之后他大概明白了余寻舟为什么没来。
这个病秧子。
上课铃响起,余寻舟把口罩摘下来顺手塞进上衣口袋里,从桌里拿出英语书来——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昨天周若卿拉着他去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他身体多项指标不达标,然后开了一堆的药,又留在医院输了一晚的液,等过半个月还要去复查一次。
所幸周若卿只是担心他,并没有过问原因,但就他这具病体残躯,可能瞒不了太久,不过如果周若卿问起,他可以说是因为他父亲的事,这样就不会被看出端倪了。
心好像被划开了一条巨口,一直簌簌的流着血,绵延了两个月也不止。他尽力忽略从心口传来的痛楚,抓着笔想写点什么,却发现没有任何思绪。
于是他放下笔,悄无声息地呼出一口气,接着头趴在书上,闭上了眼。
英语老师衣着时髦,娉婷袅罗地踩着高跟鞋进来了,看到那个埋在书页间的少年,暗自摇了摇头,把教案摆在讲台上开始上课。
数学课下课之后是大课间,嬉闹声此起彼伏。
本来上周数学老师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在余寻舟睡觉时都会放轻声音,但观察了几天之后发现大佬完全不会被吵醒,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也暗暗感叹此人功力深厚,绝非一日可得。
陈恩宁抱着一沓卷子进来放在桌上,先是走上讲台敲了敲黑板,气聚丹田:“两件事儿,第一,上个周的测试卷子已经改好了,老李说没及格的都要去办公室单独找他。第二,还没交周末作业的快点写,老师在催了。”
老李是班主任也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对他们的学习很是上心,不过每周各个老师的小测是附中传统。近几年学校已经隐隐有了衰落的迹象,为了维持附中“重点中学”的名头,不管学生如何怨声载道都坚定不移地施行了下去。
当即有人哀嚎:“宁哥!咱们就不能当做没看到吗?我还想多活几天啊啊啊啊啊!”
陈恩宁气定神闲地看着那位说话的男生:“这位同志请你坐下,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记得你考了70分。”
哀嚎兄掩面而泣:“我不活了嘤嘤嘤”
有人乘机拍马屁:“语文课代表就是不一样!看看这文采!宁哥我能不去吗?”
陈恩宁把卷子拍到他脸上:“52。”
马屁兄捶胸顿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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