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叹了口气，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一天的第几次叹气了。

    如斯紧紧的靠着他的背，嘴上叫嚣着：“谁，快出来，别藏了，我看见你了！”实际上手里牢牢抓着沈川方才护他时伸出的右手，沈川想，如斯肯定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过，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好像还挺好？

    沈川：“……”

    沈川：“没有人，我感觉得到。”

    如斯：“那如果不是人怎么办？肯定有，按照我看话本子的经验，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护着你的后背，等会肯定会有一把带血的剑从你的心脏处穿膛而过，那个黑影一闪即逝，你倒在绝望的我的怀……”

    沈川：“闭嘴”

    沈川：“我是鬼帝，是人是鬼是仙是妖，我捏个诀就会出现”

    沈川又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而且，就算有，你这么大声的喊估计也早被吓跑了”

    如斯：“……”

    如斯：“哦，好的”然后，手下一抖，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刻丢掉沈川的手。

    沈川：“……”

    沈川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失落的，只不过方才被攥着的时候，心里似乎有点异样的感觉。

    难道……

    这就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感觉？

    沈川点点头，然后看了眼如斯，又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斯：“？？？”

    如斯：“那你说这个碎片又为什么会亮？”这也正是沈川不解的问题，他一旦捏了现身诀，没有他厉害的不管是人是妖亦或是什么，都会现身，而且他身为一界之首，比他强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他肯定房里没有人，那这个碎片感应到了什么呢？难道是……气息吗？

    他们在回客栈前有与谁接触过？

    有一个人。

    沈川猛一抬头，与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并且也猛一抬头的如斯对上了视线，两人看着对方，同时开口。

    沈川：“安乡！”

    如斯：“卖我小猪花灯的老板娘！”

    沈川：“……”

    如斯：“……”

    如斯：“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觉得那个老板娘更可疑些”

    沈川：“安乡！”

    如斯：“真的，真的，你就没觉得那老板娘看你我的眼神都不太对吗？我还在想呢，她干嘛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整个人都怕怕的”

    沈川：“……”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讨厌自己的不善言辞。那个老板娘分明就是个普通的商家，他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列在自己所怀疑的人当中，这人哪来这么多的执念，至于那个老板娘为什么看如斯的眼神不对……

    沈川抬头看了眼如斯，如斯碧绿色的眸扑闪扑闪着，嘴巴因为不理解沈川的想法而瘪在一起，鼻头微拱，就这么一个普通甚至一般人做起来都会很奇怪的动作，在如斯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沈川觉得老板娘移不开眼神是有理由的，恐怕和他现在移不开眼睛的理由是一样的。

    沈川心想：真好看，怪不得自己总想把他像护儿子一样护在身后。

    沈川咳了两声：“明日再论”

    如斯：“要不要明天我们去再找那个老板娘探探虚实，哦，对了，我看到一个小兔子的花灯也特别可爱，我们顺便，顺便哦，也买下来吧！”

    沈川：“……”

    他好像知道这人的为什么这么多的执念了。

    沈川：“睡吧，再说”

    翌日晌午，当如斯提着小兔子花灯站在邓书生的面前时，沈川深觉缘分这个东西妙不可言，邓书生摸摸脑袋，笑道：“又遇到了，在下来给湘儿买花灯”，如斯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他凑上去捏了捏湘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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