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和离。”女人将药碗端开,“你一直都没听进去。”
“和离,”曹俨神色平淡的重复,问她,“理由?”
“和离的理由。”
“我是废太子一派,你是新皇重臣,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迟早还是会分道扬镳。”
“而且,我是真的不喜欢你,我试过了。”婍良看着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婚姻为结两姓之好,我们这样的,目的不纯,所以结果也不会好。”
“你不用再用你那一套,我既然打算当年跟你摊牌,我也有我的底气。”婍良看着他黑幽幽的眼睛,那眼里的黑暗快要将她淹没,可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害怕了。
“我日日给你喝的茶里下了一种药,分量不多,但会让你昏睡几天,放心,不会对你身体有害的。”
这个女人!曹俨死死的拉住她的手,头越来越昏,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看着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趋减消失。
不!
婍良掰开他的手,扶他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是不是很累,快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伸手抚闭他的双眼,婍良微微叹了口气。
之后余生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的住下来,她摸了摸腹部,远离了京城的纷争,或许她和肚里的孩子才可能有新的开始。
“姑娘,马车在后门等很久了,走吧。”
“嗯。”
婍良最后再看了他一眼,现在再看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只是不想再见到了。
他曾经加诸自己身上的伤害,他的威胁,他的手段,他的变态,他的冷暴力,她都没有办法原谅。
即使他说喜欢自己。
车辆驶向城外,素兰打开车帘往外瞧了瞧,说道:“姑娘我们真的要离开吗?以后再也不回来吗?”
“不回来了。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婍良目望前方,眼里却没有焦距,“你以后会明白的。”
“那…素玉她…不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吗?”素兰结结巴巴试探的问,“她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姑娘您。”
“她的心在京城,不会离开的。”
“…素玉她不会的…姑娘您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真的。”
素兰说着又去看她的脸色,可姑娘面目表情的,也不回答,她实在猜不透姑娘心里怎么想的。
怀了孩子却要跟姑爷和离,京城待的好好的突然却要离开,还有肚里的孩子…打胎药都买了好几包。
姑娘还是放不下那个人,所以要把一生都搭进去吗?
要是那位真的在天有灵,就劝劝她家姑娘吧。
这世上比姑爷还好的男人是再没有了,就是平常百姓也没有不偷腥的,就她家姑爷只一心守着姑娘,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对姑娘也极为体贴。
这样的好男人,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呢?
逝者已逝,难道生者就得用痛苦和眼泪来祭奠吗?
马车一路向南,沿路都很平静,没有人追上来。
婍良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隐忧,担心那药的分量大了误伤了曹俨。
也或许是,曹俨也要面子,被她这样下面子,估计也恨不得一拍两散吧。
但愿是这个结果。
又过了一个月。
江南的扶桑花开的正好,而早夏的睡莲已经在河中悄悄绽放。
京城里的时事消息也沿着悠悠江水流到了江南。
废太子死而复生叛乱起
曹大人力挽狂澜逆贼亡。
斩首就在三天后——六月六,六月里最热的一天。
“……是真的吗?”
婍良快马赶回京城,在东门菜市口看到了热闹围观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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