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接一场雨,秋天将尽,很多人都着了凉。伽坦大楼里,每一层都能听到咳嗽声,到处都是浓浓的药粥气味,菲妮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胶囊之中。
推开法律工作室的门,法律研究员米泽刚拉开窗帘,十几个半米高的梯形书柜杂乱地排布。日光照在墙上,橙色的国际法庭内景精致而生动。
“我读了200年的刑法。” 菲妮把几卷刑法铺在桌上,“有几种我无法理解的刑罚。”
“我猜有“豆刑”。”米泽打了个哈欠,“以及“夹击”。”
“还有“猫刑”,我知道是用猫来伤人,但具体如何操作...”
“非常残忍。”米泽不安地摸耳朵,“让一个人平躺,把一只猫固定在那人的脖子上。行刑者用棍棒击打野猫,野猫挣扎着逃跑,四只爪子划过受刑者的脖子...”
菲妮哆嗦了一下。
“猫刑适用于女性重婚,那个年代嘛...”米泽耷拉下头,“豆刑就轻松多了。有个道具叫豌豆屋...”
“我知道了!我在后院仓库里见过豌豆屋。”
“就是它。受刑者赤脚站在豌豆屋里,行刑者从上方甩动皮鞭,受刑者躲避皮鞭的同时,两脚会被炸豌豆硌得生疼。”
菲妮疑惑道:“听起来这对贩卖毒品起不到多少威慑呀?”
“这只是贩卖毒品的附加刑。”米泽揉着眼睛,“主刑是巨额罚款。”
菲妮依然对这个处罚力度不满。
“最后那个“夹击”,太不人道了...”
“合同违约会被处以“夹击”,能有多不人道?”
米泽哼了一声:“比活剥好点吧。受刑者被固定住双脚,两脚中间是刀刃朝上的钢刀。行刑者拿大铁锤击向受刑者的头颅,刚开始不能碰到,要一下下逼近,重在心里折磨这个过程。受刑者为了躲避铁锤会下蹲。那么,是被铁锤砸得脑袋开花呢,还是被钢刀锯成两截,自由选择。”
菲妮摇头:“对经济犯罪有必要如此残暴吗?”
米泽一副不可说的表情:“不少商人都出身皇室。皇室违约不适用刑法,跟皇室签订合同的平民就...”他倚着梯形书柜,眼皮垂了下去。
一句柔媚的女声飘进室内:“药粥,请开门。”
门打开了,厨师莺诺从车上捧下一碗药粥。莺诺穿着白袍、带着口罩,蓬松的发髻堆在头顶,微卷的鬓发十分诱人。
“米泽先生的钱夹落在食堂了。”莺诺从白袍里取出一只灰色的钱夹,“劳烦菲妮小姐转交。”
菲妮对莺诺笑笑,空气中涌动着心照不宣。几天前菲妮半夜溜进厨房,撞见了莺诺。
“今天早上甜酒酒桶轻了不少。昨晚也是菲妮小姐吧?”
菲妮不好意思地点头。
“因为先生到访的事心烦意乱?”莺诺把一摞碗碟塞进了洗碗机。
菲妮拨动一把锅铲,让它撞向旁边的木勺:“我可能被先生圈禁了。”
莺诺挑眉:“借酒消愁是没有意义的。”
洗碗机轰隆隆地运转。
“莺诺,你也是圈禁实行后才来到伽坦的,对吗?”
“对。”莺诺干脆地说,“公司派我来的。”
菲妮了然,应当是厨艺公司。
“我没的选,我知道这里有多糟糕。”莺诺优雅地摘下手套,“我以前很爱照相,进伽坦时,他们把我的照片全收缴了。”她重重地关上冰箱门,“但我没有办法,我需要钱,我父母没有正经的工作...就算是地狱我也得忍。”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辈子出不去了怎么办?”
“想过,没有办法。”莺诺明艳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有办法...我,不一定参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