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蒂,能为我演奏未来大调吗?”
“现在?”白蒂疑惑地举着勺子,周围尽是大快朵颐之人。
“不,饭后,去你的工作室。”
“当然。”白蒂松了口气,“你在未来大调里看到了什么?居然上瘾了。”
“我想验证一件事。”菲妮叠着纸巾,“虽然得碰运气。”
音乐学工作室里,白蒂给双手抹着润滑露,四四抱着小鼓凑到冰弦琴旁,自告奋勇道:“我来打节拍!”
菲妮问:“四四听未来大调时,看到的也是一片空白吗?”
“是白色的。”四四点头,“像是火烧到最后那种刺眼的白。”
绚丽的未来大调响起,隐约间,菲妮面前是十几个熟悉的人。白蒂、林普和爱睡觉的法律研究员米泽离她最近,他们的神情中既有敬畏也有疏离。菲妮对众人说着什么,众人点头如捣蒜。
窗外隆隆作响,菲妮走出房门,发现自己方才身处新生命糖果店。巨大的核桃树下,母亲痛哭流涕。轰鸣的铲车从左侧驶来,铲斗对准了糖果店。
“为什么要拆这栋房子!”菲妮着急地喊,“为什么!”
“菲妮!”白蒂和四四紧紧抱住了撞向窗户的菲妮,“想开一点,都是幻觉!”
菲妮恢复了对现实的感知,扁平的、巧克力状的仓库遥遥躺在脚下。
“我没事...”菲妮理了理头发,“继续吧...”
“我可不敢再弹了。”白蒂心有余悸,“我们还是听浪浪少女吧...”
“你误会了。”菲妮急忙解释,“我看到有人要拆我家房子,才着急的。”
“真的?”白蒂狐疑。
“千真万确!”菲妮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表情,有一丝绝望吗?”
白蒂想了想,指向工作室中央的竹垫:“那你坐到那边去,靠着四四。”
冰弦琴的五根弦同时震动,菲妮感觉自己躺在草地上,手里举起的记事本挡住了阳光。翻过一张张纸,她的胸口闷得发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擦着泪,努力想辨清纸上的字,然而徒劳。
哀痛和愤懑将内心填得满满的,翻到最后几页时,有人喊菲妮的名字。菲妮爬起身,记事本摔在了一旁。
她俯身去拾记事本,几行字映入了眼帘:
“338年7月25日,弗司。
若么庄园已是很遥远的存在了,我将去红桃国...”
字迹消失了,未来大调结束了。
阳光照着十几种乐器,屋内只有空调吹动乐谱的轻响和菲妮的抽吸。白蒂把手帕递给菲妮,关心道:“你要验证的东西...”
“没见到。”菲妮捂着胸口,“我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父亲竟跟臭名昭著的邪教组织有牵连?他,真的是方块国移民?那么谁给他出具的推荐信呢?总不会是那个,将母亲打得遍体鳞伤的王后的远亲吧?
嗞的一响打断了菲妮的思绪。她将《宏观经济学》放在还书台上。老实说,她看不懂这本书。国民收入、利率、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这些在她脑海中仅剩模糊的概念,单靠这些概念就想振兴方块国经济,简直天方夜谭。
犹豫了一阵,菲妮还是朝经济学书架走去,不羁出版社的《微观经济学》,就算读不懂,看看也好。
一个矮个子、圆脸蛋的男人捧着厚厚一本书迎面走来,拘谨地点头。
菲妮笑道:“还要感谢您,没有把随心剧里谈及政治的话告诉波当。”
“哦。”金帽扼要地应了一声,垂下头。
林立的书架和嗞嗞乱响的喇叭似乎在看笑话。
“您在看什么书呢?”
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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