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果然看于琅阖着眼倚在软枕上,眉心微拧似有心事。
藏雪轻手轻脚地取了薄被来,还没搭上去,便听于琅开口:“怎么说?”
“他们说主儿中午想用的羊肉汤这会儿吩咐有些晚,明日才能做。”
“就知是这般,”于琅用手扶了扶鬓边的花钿,道:“罢了,现下还给做,日后不知怎么糊弄呢。”
“主儿生了小主子,哪会有人敢。” 藏雪思忖了一下,还是问道:“方才团绒说去花房,主儿是想让他们送些摆花来么?”
于琅扫了她一眼,轻飘飘地说道:“走一趟差事罢了。”
藏雪自知不该多问,可觉得心下不安,秀眉攒了又攒,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主儿,御膳房今儿中午送了当归羊肉汤来,香的很呢!”
苏芷坐在窗下,春欢在布膳,如今膳房送来的吃食是愈发上心,每次分量还足,久安宫去提膳的小太监都时不时能多得一碟子甜麻叶回来。
“膳房的张公公说,这当归羊肉汤是按照孙太医的方子,用了当归、土炒参还有黄芪,并瘦羊肉煮的,气血双补,对您和小主子好得很!”
苏芷如今胃口好,闻着那汤也觉得鲜香馋人,笑:“给我盛一碗,要多放羊肉。”
“是。”
皇后管得严,奴才们不敢克扣主子的份例,但是这怎么做什么时候送是有讲究的,她这几个菜一瞧就是刚盛出来就送,正适口,那汤鲜美,一餐用罢觉得舒坦得很。
午膳罢,紫笑将漱口的茶盏端来,道:“孙太医知道您这些日子胃口好,便写了个漱牙的方子,让奴婢用金银花、薄荷、青盐还有生石膏煮水,说是清热凉血泻火解毒,免得羊肉吃多了上火,怀着小主子不好开方。”
苏芷接过,漱罢口道:“他思虑周全。”
这厢,于琅的午膳是团绒从御膳房提回来的。
“都不合胃口,御膳房那帮奴才,就这般糊弄我么!”
桌上的其实也是上好的菜色,只是今日不过想吃一道羊肉汤,让藏雪去吩咐了也没送来,于琅正着恼,看什么都不喜欢。
团绒忙道:“主儿想用羊肉汤奴婢知道,方才在御膳房也瞧见了,久安宫的小宫女提了当归羊肉汤回去,说是苏昭仪用的,明日便让膳房照一样的方子送来。”
藏雪听罢,忍不住扯了扯团绒的衣袖,她去膳房的时候,知道炉子上煨着羊汤,也知道是往久安宫送的,可这哪里敢说,也不知团绒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就是一堆明火,还使劲儿泼油上去。
却听于琅长舒了一口气:“罢了,明日再说。”
藏雪心里也放下了些,忙上前:“奴婢服侍您用膳。”
团绒在一旁,绞着手指不再多话。
用罢膳,于琅对藏雪说道:“去煮些薄荷水回来在屋里洒一洒。”
等藏雪出去,于琅问团绒:“如何?”
“他说这两日木槿花开得好,傍晚给小主剪几枝过来。”
这便是有意了,于琅高兴了些,笑:“放心,好好做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傍晚时候,花房果然来人送了几枝木槿花,来的正是团绒的同乡,一个唤作王有得的小太监。
“奴才给于昭仪请安。”
于琅双手搭在小腹上,打量了一番跟前跪着的人,是个机灵的主,便道:“起来吧。”
“你送来的这几枝木槿不错,瞧得出是用心选的,”说罢看向团绒:“取个荷包来,给我当差总得有个茶钱。”
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小太监笑得更欢,道:“于主儿体谅奴才们,您说着几枝木槿好,不是小的自夸,花房里的活小的都是一一过手,送到久安宫的茉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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