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水阁,藏雪跪在地上已经半个时辰了,团绒给于琅上茶,瞧着心疼,便道:“主儿,她已经知道错了。”
于琅瞥了她一眼,道:“需你来好心?”
藏雪在地上跪走了一步,求道:“主儿,奴婢再不敢了!”今儿个于琅戴的鎏金闹蛾扑花背面有些粗糙,藏雪取下的时候不小心挂断了于琅几根头发。
“头发都被你揪断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于琅摸了摸自己柔顺的头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藏雪也不敢多辩驳,忙磕了两个头。
于琅长指将被褥拽紧,掐着嗓子:1“尚宝监那起子奴才作践我,闹蛾这种嬉闹轻浮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送到我这里来,真当我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妇人?”
团绒吓得也一下子跪在地上:“主儿息怒,奴婢,奴婢想着许是他们想取个欢欣热闹的意头罢了...”
两个丫鬟不住地跪在床边叩头,于琅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藏雪下去歇着,我也是被气狠了。”
团绒扶着藏雪站起来,行了礼退下,她自己留下给于琅守夜,见于昭仪似是平静了些,忙将参茶奉上来:“主儿用些参茶,好安睡。”
于琅心里难捱,哪里安睡得了,不过还是接过吃了几口,前两日太医说她体虚有亏,若是长久下去,怕是肤发指甲都会没有光泽,岂不是得招皇上厌弃。
只是每吃一口,都生怕长了赘肉出来。
团绒瞧着于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儿已经纤瘦得宜,满宫里也找不出比主儿腰肢纤细的人来,您不必这般委屈自己。”
“是么?”于琅笑了起来,倏而又垂下了长睫:“可皇上怎么这么久都不曾翻我的牌子,却常常让那个闷葫芦似的侍膳。”她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皇上说了最喜欢她欢快的性子。
“主儿别多心,不过是她刚刚承宠的缘故罢了。”团绒连昭仪两个字都不敢提,生怕又惹了这位主子不快。
“罢了,睡下便是。”
团绒忙应声,给于琅掖好被子放好床帐,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第二日早,苏芷刚刚用罢早膳,便听见外面热热闹闹不知怎么回事,便让紫笑出去瞧瞧。
原是内侍监的管事公公,紫笑站在廊下,笑吟吟地问:“魏公公这是送什么来了?”
魏有为精瘦,倒不像个太监,做事也麻利,陪着笑脸说道:“苏主儿晋了位分,咱们当然得把东西送来。”
是些摆设器具,衣料针线之类的,不过紫笑眼尖,一眼便瞧见最后的小太监抬了一筐子东西,还用破布盖着。
伸手指了指问:“后面那是什么?”
魏公公忙道:“虽说要打春了,可这天不还是冷着,想着顺道再给苏昭仪送一筐炭来。”
紫笑从廊上走下来,笑应道:“公公有心。”
掀开那帘子一瞧,是上好的银霜炭。回首往屋里瞧了瞧,扬高了声音道:“只是这炭,我们主儿用不了呢。”
魏有为扬着的嘴角有些僵了,这来拍马屁是没拍准?
里间苏芷同春欢对视一眼,起身撩帘子出去,见正主出来,魏有为忙上前一步:“奴才魏有为请苏昭仪安。”
苏芷浅笑:“魏公公有礼。” 想来在十二监当过差是件好事,至少这些公公太监的,她大致都了解些,这位魏公公可真真是见风使舵的主。
“这一大早便来给我送东西,辛苦了。”
“您哪儿的话,”魏公公笑意更深:“给您当差是奴才的福分。”
苏芷回道:“方才听紫笑说又送了炭来,公公思虑周全,不过我这儿还余了不少炭,有劳您费这份心。”说着瞧了春欢一眼。
春欢忙上前:“我们主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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