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玄视力极佳,老远便看到狂奔而来的马车。这马车比寻常的要大些,那拉车的马也是高大健壮。看这仪制竟有些像宫中贵人,现在如此慌不择路,也不知遭遇了何事。
接着,他便知道了答案。
紧跟在马车之后的是一群蒙着面的匪徒,那穷追不舍的模样,看起来誓要捉住这轿中之人。
在这云京脚下,竟然如此猖狂,戚玄长身玉立,一双俊目微眯,迅速抽出自己的配剑。这剑刃如秋霜,仿若白龙腾龙,泛着淡淡寒光。
戚家守卫见状也全部拿出了武器。
等到马车终于来到戚家车队的地盘,那伙匪徒也彻底逼近。戚玄立刻倾身上前和那些人缠斗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至极,尖叫声和哀嚎声响成一片,鲜血四溅,骇人至极。
戚家乃保卫天云朝河山的英武世家,满门忠烈,平日里所学所练皆章法有度。这伙匪徒虽然凶残,但都是七拼八凑起来的游兵散勇,不成气候。若论配合,哪里抵得上戚家侍卫?
不一会,这帮人便被打的七零八落,眼瞅着最后一个匪徒就要被杀,和安忙提着裙摆下了马车,大声道:“留这贼人一命,问问谁是幕后主使。”
戚玄本打算一剑了结了这匪徒,听了这女声,立刻收了剑势,卸了他的胳膊,将他反手捆住,压到了和安面前。
待走近,他才看清说话女子的样貌,竟是宫中的和安公主。
和安刚和匪首对峙之时,把头上用来盘发的簪子取了下来诱敌。刚才一路颠簸,没了簪子固定,发型变得有些散乱。这模样若放在旁人身上,的确有些失礼。但若单看和安,那垂下来的些许碎发和因为逃命而绯红的脸颊,不但不让人觉得失仪,反而为她添了几分风流妩媚。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戚玄素来不喜那些文邹邹的诗词歌赋,现下看着和安,脑中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诗。
他的心仿佛突然跳了跳,声音莫名放柔了些,轻声问这刚遭遇惊魂一事的女子:“公主,这帮匪徒是从哪里来的?”
和安此时才彻底将一颗心放回腹中。听他这么问,便将刚才林中遇匪一事原原本本的给戚玄讲了一遍。
戚玄听完,剑眉微皱,听公主此言,这帮贼人应该是有备而来。也不知哪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敢对皇室公主出手。
和安见他双目微垂沉思的样子,又道:“还请公子替本宫审讯这贼人,待问清楚那罪魁祸首,便将此人压至刑部大牢。”
戚玄听完,双手抱拳,向和安行了一礼道:“谨遵公主懿旨。”
戚玄今日本是护送母亲出城回城,戚夫人听到这番动静,此时已经在丫鬟搀扶下了车。
戚夫人本就属意和安,想为儿子拉媒保纤。如今陡然见了正主,又结下了这样一段渊源,当即便笑意融融的乐开了花。
看来儿子平日里舞刀弄枪也不全然是坏事,今天不就派上用场了?救的还是和安公主这样的娇客。这英雄救美,接下来不就该以身相许?若公主真看上了她家玄儿,那可真是天赐的缘分。
戚夫人心头百转千回,走上前,想向和安行礼。和安见是戚玄的娘亲,忙扶起这位夫人,免了她的礼。
戚夫人一见和安对她礼遇的样子,心头大动,觉得儿子尚公主的事更有把握了。
此时见和安因为匪徒追杀而鬓发散乱,悄悄凑到她跟前说:“公主此番奔波,不妨去稍作休息,顺便让臣妇的丫鬟为公主梳妆。”
先前事情太过惊心动魄,和安也没顾得上自己的仪容,现下也觉得有些不妥,便点了点头,跟着戚夫人的丫鬟去了。
和安走了,戚夫人看着自家英气的儿子,笑问:“玄儿今日救了公主这样的美人,不知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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