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汇拢，李唯又回到了那间满是机械仪器的房间。

    “你们的主母是个小女孩？”李唯忍不住问周。

    “主母可以化身为任何影像物体，如果你看到的是小女孩形象，那么恭喜你，那是主母最本源的形象，毕竟主母诞生的岁月并不是很长。”周微笑着解释道，酷似蔺无相的面容显得温柔细致，那熟悉的样貌再次让李唯怔了怔。

    “我看到的是个大帅哥呢。”小晴摸着下巴，“主母不愧是主母，连我的喜好都那么了解，哈哈哈。”自从来到了机械之城，小晴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没有了初见的娇柔做作，她又用手肘戳了戳安格，“你看到什么了？”

    安格退开了一步，没说话，只是用乌黑的眼眸看向李唯的方向。

    “切，明明我才是眼前人。”小晴小声嘀咕，见没人理她，又愤愤然地跺了跺脚。

    周给各人安排了床铺，机械人有了自我意识后，也与人类的某些行为习惯产生了共同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机械之城，虽然被称作城，但环境是不尽如人意的，却给了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机械人的生存空间。

    那是一间小房间，里面几张收拾整齐的床铺，仅此而已。

    周在众人面前欠了欠身，表示要离开了，其行为举止一如中世纪的绅士管家，让人如沐春风。

    “周，可以稍等一下吗？我...想和你谈谈。”对于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熟悉面孔，李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的荣幸。”露出迷人的微笑，周点了点头。

    李唯和周走了出去，没有看到身后安格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的初始样貌就是现在的吗？”问机械人长成什么样的，就连李唯也觉得怪异，谁都知道机械人是可以随意更换样貌的，比人类的整容还方便。

    “我是长得和李认识的人一样吗？”周是个心性通透的机械人，马上就明白了李唯的意识。

    “是的，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我......”李唯局促地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寻根问底。

    “李，你相信命运吗？”周随步走近李唯，此刻的他声音变得低沉，他的嘴唇凑近李唯的耳朵，尽管没有呼吸的颤动，却让李唯的心不自然地抖了抖，“例如梦境？梦中的我遇到了一个叫馔玉的男人。”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李唯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周的双臂：“梦中的你是什么人？”

    “梦中的情境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在那里，我可是个人类呢，一个有着怪异术法的人类。”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情景，周的脸展现了促狭的笑意，那模样，和当初蔺无相捉弄自己时一模一样。

    这种状况，差点让李唯陷入了某种怪力神乱的臆想，“你梦了多久？那个人，你梦到了他所有的事？”

    周偏了偏脑袋，“在自我意识产生的时候，就开始做梦了，我好像代入了他的人生，虽然知道我并不是他，但他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对我的情绪产生了影响。”

    “所以，你就换了他的模样？”李唯几乎花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是的。他，拥有的人生对于我来说太精彩了，我需要学习。”周语气平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人的情绪几乎混进了他的骨血，有时候，他觉得他就是那个人，还有那个叫馔玉的人，每每想到，心脏的位置都会颤动，对于这种感觉，刚开始是陌生的，到了后来，已经不想摆脱了。

    而对于眼前的人，周产生了少有的困惑，明明是初见，为什么心脏处会产生悸动？机械人的理性在警告着违反规则，却是无法挣脱。他甚至想，自己能不能遇到属于自己的“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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