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睁开了眼睛。

    纯黑色的瞳仁湿漉漉的，一点灯光在眸中跳跃，仿佛滚动着晶莹的水银。

    她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脖颈，感受到伊路米纹丝未动的手指，喑哑道：“又是...来杀我的么？”

    又是？伊路米眉梢微挑。

    女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刚开始的讶异褪去，恢复了平静淡然的表情，“以前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具有你这样的气势，大概这次，我逃不过了。”

    她叹气，很柔和的气息拂过他的手，额头鬓发渗出一点汗，蒸腾出一种暖洋洋的、慵懒的花香气。比玫瑰更缠绵，比薰衣草更梦幻，空气中渐渐弥漫神秘的香氛，伊路米莫名感觉自己钳制住的并非一个少女，而是一只小野兽，即使被捉住，也有着兽的灵动和狡黠，悄无声息地迷惑猎手。

    她的肌肤是他从未见过的清透，从那肌肤中渗出的香气也是他从未闻过的，作为一个杀手，他总能很明显地察觉到危险，但嗅到这不同寻常的香气，却没有任何警惕的感觉，反而舒服地令他迷醉。

    “等一下。”白茶突然抓住伊路米的手，“请等一下，可以耽误你一些时间么？”

    伊路米不想放手，他觉得这实在有堕自己杀手的尊严，没有听说过猎物让猎人等一等，猎人真的照做的，这太愚蠢了。

    但女孩子的手指很柔软，按在他结实的小臂上，仿佛一点火星迸溅，整条手臂都麻酥酥的。

    他慢慢抽回了手臂。

    白茶笑了，唇角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她快速下了床，解释道：“我不想穿着睡衣死去，这样实在太没有美感了，我要换上我最漂亮的裙子。”

    无聊。

    伊路米抱着手臂，倚在墙上，“我只给你十分钟。”

    “这就足够了，谢谢。”白茶打开衣柜，对他展示一条修身的绸缎绣花长裙，高雅的玫瑰灰色的裙面，笼着朦朦胧胧的月光纱，领口开得很大，点缀着一些细小的天鹅羽毛和灰色珍珠。

    “好看么？我还一次都没有穿过呢。”她惋惜道，“我一直想在自己的恋人跳舞时穿它，可惜，我没有恋人，更不会跳舞。”

    “最可惜的应该是你马上要死了。”伊路米淡漠道。

    “你也觉得可惜？”女孩子背对着他，一点也没觉察这样有什么危险，伊路米听到她的心跳很平稳，这...真是不可思议。

    以前自己的暗杀生涯，都是尖叫和血腥的交响曲，可这次...一定是朦胧的深夜、温吞的灯光和肌肤散发香气的女孩给他造成了不该有的错觉。

    他严厉起来，抬起手掌，指尖捏着一枚念针。

    白茶突然解开了睡衣，滑腻如水的布料一瞬间从她的身体上流泻而下，堆叠在她的脚旁。

    伊路米呼吸一窒。

    他虽然是个讲究克制的杀手，但也是个健康的适龄男子，且因为力量强大的缘故，其实需要压抑的比常人更多。

    很美...

    他盯住女孩红红的耳尖，耳边传来她有些羞怯的声音：“让杀手先生回避好像不大可能，但是...”

    能不能不要看得这么认真啊。

    虽然是故意的，但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伊路米放下手臂，微微侧首，“快一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女孩子撩起自己的秀发，匆匆套上裙子，裙子的腰身很紧，能听见她小小的吸气声，余光瞥见裙子背面的设计，大块大块的镂空图案，尤其是腰部，一块菱形图案刚好显露出她的腰窝。

    让人有一握的冲动。

    拉链太高了，夹住头发很痛，白茶咬了咬唇，凑近伊路米，“杀手先生，可以...帮我一下么？”

    太近了。

    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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