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儿郎不过半年多,房蓉蓉到底经历了多少风雨,自己都说不明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年那个淳朴的农家女子,忽然就多了心眼。
偷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她知道等一等,怕别人回头巡查。
得知了不好的事情,她第一反应不是说出去,而是想借着这事情去见裴朗。
是的,打从被吴妈妈逼着进裴府的那一刻,房蓉蓉就没放弃过去见裴朗。
既然有人不许,那她就自己想法子。
只是没想到,在脑海中转了几百遍的念头还没实施,契机就散了。
不过好歹,那儿郎没因此受到伤害。
房蓉蓉一时间也说不上悲与喜,怔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红柳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悄悄地退出了小院。
从前以为她只是吴妈妈的远方亲戚,没想到竟是二爷的女人。
这下,再不能等闲对待了。
与此同时,裴府后院。
刘姨娘身份普通,只有一个贴身丫鬟,还不太亲近,平日里也不怎么带着。
等到病了,丫鬟的伺候自然也不用心。
她在屋里躺着,丫鬟就在外头坐着。
裴朗到的时候,那丫鬟还在发呆,好久才反应过来,福了一礼。
“见过二爷。”
裴朗并不在意这些,点点头,便撩开帘子进去了。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这女人小产的腥气,同男人在战场受伤的腥气还不一样,要更为腥,隐隐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裴朗蹙了蹙眉头,走到床沿站定,看向刘姨娘苍白的面容。
“刘檀香。”他静静道,“你本该衣食无忧,安然终老的。”
“二爷?”刘姨娘并没有睡着,听到动静睁开双眼,先是惊喜,随后面色煞白,“爷,你这是来,跟香香算账的吗。”
“账早就算清楚了。”裴朗道,“你与二叔勾结,乃裴家之耻,既不能声张,便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了。”
悄悄地解决掉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悄悄地惩罚了二老爷。
既狠,又不惊动别人。
同时,还留了她一条命。
看来不是裴晏出的手,否则她这条命也保不下来。
刘姨娘的眼角沁出泪,“二爷心终究是软的,我做了这种事情,又妄图栽赃在二爷头上,您也没要了我的命。爷,您心里是有香香的吧,不然,为何如此心软。”
裴朗答非所问,“事情已经清楚,你好好养身子,虽然日后出不了这院了,但不会有人克扣你的衣食。”
这是变相的软禁了。
刘姨娘的泪滑的更快了,“爷,香香只有一件事儿想求您,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书房那会,您是真的晕过去了么?”
“没有晕过去,你的药只让我起了幻觉,却不足以昏迷人。”裴朗平静道,“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你不用知道。”
刘姨娘长舒了口气。
裴朗见该说的已经说完,负着双手,欲转身离去。
“等一等。”刘姨娘突然道,“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裴朗蹙眉。
“爷书房里画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刘姨娘睁着杏眼,死死的盯着裴朗,眼底通红却无泪,“爷虽然没昏迷,但到底脑子不清楚了,把我当成了不知哪个女人。我心里难受,不小心碰掉了多宝阁上的画卷,看到了爷为那女子绘的画像,足足三十多张。我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个傻子。”
“你不必管她是谁。”裴朗沉下了脸,“这与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刘姨娘突然扯着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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