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曾染指。
不仅如此,听说回家至今,一次后院都没去过。
有人谣传,这裴家二郎,怕是改了性向。
真真是惹得不少小娘子伤心垂泪。
然而事实却是……
绿烟将热茶奉在桌上,瞧见裴朗伏案疾书,想了想,又拿了件大氅给他披上。
儿郎未曾动弹,仍旧下笔如有神。
不大会子,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跃然纸上。
这小娘子身材高挑,模样端庄,眼睛圆圆的,眼尾却有些上翘,乍一看过去,端庄中带着些许的妩媚。
倒是颇为好看,只是那衣裳着实朴素了些。
西京的贵女们从不会穿这种衣裳,便是连稍有些地位的丫鬟都不会穿。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在二爷的笔下,时时出现,日日流连。
绿烟瞟了一眼二爷身后的多宝阁,那上头五十卷书画里,起码有三十卷是她的肖像。
或笑,或哭,或烧火劈柴,或袅袅而来。
用情多少,一眼便知。
“爷,外头来人了。”绿烟轻声呼唤。
裴朗耳充闻不问,直到为小娘子添上最后一抹玉簪,方才撂了笔。
吹吹墨迹,卷进多宝阁,方道,“进来吧。”
绿烟低头退下,将外头的人放了进来。
关门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二爷愤怒的声音。
“还没找到吗?”裴朗端坐其间,浓眉微蹙,娟秀的脸上带着浓重的不悦。
“回二爷,没有准确消息,只知道离开了斜阳县。再找,线索就跟断了似的,曾有个小二哥说见过,但很快就改了口,像是……”那人迟疑。
“说。”裴朗一巴掌拍在木桌上。
那人很快道,“像是被人胁迫着。”
“有人在阻挠我查询蓉蓉的行踪?”裴朗倏的站了起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懊悔。
早知如此,他就该带着蓉蓉一起回来。
他怎么能如此愚蠢,以为十里镇是最安全的地方,留吴妈妈陪着,她便会安心等着他。
自吴妈妈仓皇回来,留下漏洞百出的说辞,他便心知不好。
派了心腹前去调查,却始终被阻挠。
好容易查出了行踪,却是她受尽委屈,离开十里镇的消息。
天知道他心里多难受。
原来,他不在,她一个人竟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真是可气可恨。
“她能去哪里,一个弱质女流,还怀着身孕,能去哪里。”裴朗心底愈发焦急。
突然,门被叩响。
“谁。”他冷喝。
“回二爷,是刘姨娘给您送汤来了。”绿烟低声回答。
裴朗不耐的蹙眉,“不用了,叫她回去吧。”
“是。”绿烟再应,回过头,压低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门外响起吵嚷。
是一个女子尖厉的声音。
“二爷,二爷我是香香啊,我给您送您最爱喝的汤来了,您尝一尝,火候可好了。”
美人送汤,知趣的郎君就着柔荑饮上两口,倒也妙哉。
只可惜,打从消失大半年后,二爷就不是从前的二爷了。
“轰出去。”
隔着一扇门,绿烟听到二爷冷冷的语调。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一招手,两个侍卫前来,将刘姨娘架着,扔了出去。
这后院的女人,韧劲儿可真强啊。
上次才扔出去没多久,就又满血复活的回来了。
只可惜了,爷早就变了。
绿烟摇摇头,又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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