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于真假,而在于是否有流量,越是流言越有流量,他这个处境显然流量巨大。
向树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邓长乐如获大赦,帮忙扶着辛慧,辛慧哭到声线沙哑,头发黏在脸上,毫无形象可言,想来上次连胜选烟花都准备好的希拉里忽然败选在家里可能都没哭到这么惨。
走出几步,邓长乐忽然叫道:“喂!喂!你干啥?”
黄莺眉一看,辛慧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身上,仿佛他是一堵年久荒废的老墙。黄莺眉低声笑,并不打算插手:“你小声一点,有点绅士精神好吗?”
邓长乐忍不住问:“她到底有什么惨事?”
黄莺眉笑:“一个成年人能有多少快乐的事?这不实属正常?”
邓长乐无话可说,一会才嘟嚷道:“她能这么嚎啕大哭,倒也挺舒心。”
黄莺眉揶揄道:“我看你下一句该是:做女人,挺好。”
向树道:“确实。一个成年人,能哭出声的事都不算大事。”
几个人上了车,根据住宅远近,这位刻薄的车主竟然把邓长乐和辛慧依次送到了家。虽然面上说送辛慧是无可奈何,送邓长乐是因为邓长乐可以扶辛慧上楼,毕竟邓长乐既然已经牺牲,那就彻底点。
最后车上只剩下两个人,黄莺眉报了一个地址,却见他越开越远离目的地,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毕竟两人从未有过深交,她对这位老同学的品行从未了解,她一面拿手机按下微信录音,一面道:“不是送我回家吗?你去哪里?”
向树不答。
车子经过一个旧片区,没有月光,路灯暗得如历经沧桑的落魄人昏黄的眼睛。道路窄,旧楼又低又破,仿佛无人照顾的失独老人们抱团取暖。
黄莺眉心下更加紧张,大声道:“你要去哪里?”
向树说:“你怕?”
黄莺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敢回复刺激他。
向树说:“去医院。”
话未毕,车子已经穿过老城区,来到社会主义新天地,一片光亮,黄莺眉记得那个医院就在不远处,黄莺眉松了一口气,手上发给家人的按键不小心发出去,连忙撤回,一面骂道:“你神经病啊!我不去。”
“陪我去下。”向树说,声音却无恳求之意。
轮到黄莺眉冷笑:“你怕?”
“我厌倦。”向树说。
黄莺眉转头看窗外一棵棵转瞬即逝的树,站在回忆里的一个又一个阴影。
谁不厌倦啊?黄莺眉心想,可还得笑靥如花地活着,不是吗?她苦笑了下,霎那之间有点心软。
向树下了车,和黄莺眉一起站在亮堂的医院大门前,向树转头对黄莺眉说:“我重新见到你之前就想,即使我们过得不算好,但总觉得至少你会过得好,如果连你都过得不好,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指望呢。”
黄莺眉没想到这位老同学有此惊人之语,她真愧不敢当,多年不见,老同学对她竟然如此抬举,她什么时候已经代表了人类幸福指数的最高级了:“不管在新闻圈还是什么商圈娱乐圈,您这都算是捧杀我。”
向树没说话,医院里诺大的白炽灯下,护士医生匆匆来往,让人神经紧张。穿着条纹病服的人缓缓走动,似乎人生被调成了慢镜头。
黄莺眉说:“你都不咨询别人意见?凭什么觉得我要陪你来这里?”
“不凭什么,觉得我们之间至少有这个顺路人情吧!”向树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黄莺眉在后面气得喊道:“哪里顺路!根本南辕北辙!喂!”却还是跟着他挤进了电梯。
上了5楼,走了一段,就看到有个急救室门口坐着站着的人有数十个人之多。有些人在低声交谈,有些人刷着手机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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