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所有窗户全都紧闭着，有人从旋转楼梯上走下。

    他坐到一楼纯色的沙发上，黑色的镜片下是浓重的黑眼圈，面前黑屏的电视，映出消瘦的人影，整个人写满颓废二字。

    他在家里等了一天一夜，但是程颢却依旧没有回来。

    顾溪的手掌摁在皮革沙发上轻微摩擦，这是曾经他们一起挑选的款式，那时的程颢对他态度虽然依旧不耐，但他却察觉到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程颢会在发觉他没有跟上自己的步调时候稍微缓下来，或是在他生病的时候神色难看的丢过来一盒药。

    这些……顾溪都看在眼里。

    可事实告诉他，这都是他的臆想，程颢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改观——在他做了这么多事之后。

    顾溪微垂下头，忍着疼痛为自己红肿的手腕上药。

    前天他们因为一个大学生吵的很凶，程颢情绪激动的动手拽了他一把，这红肿的印子到现在还没有消退。昨晚，程颢的电话正式给他下达了审判。

    十年的深情不悔宣告终结，程颢用不屑的语气说:“你真当我把你留在身边是喜欢你？你只不过是我的狗罢了。”

    狗？

    将深爱你十年，为你披荆斩棘的人称之为狗？

    他微闭上眼，肩膀轻微的抖动，发丝随着震颤，刘海垂下映出一片阴影，遮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仍在翕动的唇瓣，似是忍耐到极点。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不，他已经忍不住了——

    他差一点动手揍程颢，如果不是脑袋里的系统拼命拦着，程憨憨在对他趾高气昂的那刻就已经死了。

    顾溪双拳咯吱咯吱作响。

    “顾溪”对他掏心掏肺，他不喜欢就干脆一点拒绝，不要再给他希望。吊着人家十年现在说遇到真爱，开始反骂“顾溪”贱？要他滚？

    程颢也是真的憨，抱着块黑心莲以为是金子，根本没看出那小黑莲的目的不纯，只想借着他上位跻身上流社会，他还一心给人家铺路，声称这是他见惯社交场面难得一遇的有个性的解语花。

    每当那个时候，顾溪都有种想一板砖把程颢拍醒的冲动。

    「滴滴滴，侦测到宿主愉悦度为43，开启任务模式。」

    「主线任务1:打脸渣男，进度2％，主线任务2:人生赢家，进度22％。」

    “叮……”

    别墅智能门的开锁声音响起，他立刻抬头看去，神情略微的惊讶瞪着眼，配合着那狼狈的模样更显颓废。

    下一秒走进来的人恰好看到他这幅表情和浑身的丧意，嘴角想拼命压抑却没能止住，脸上情不自禁换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在等谁？程哥吗？他在我那里睡的很晚，我想他进来不会来见你的。”

    那抑扬顿挫的语调颇有种宫斗戏的感觉，顾溪忍住想摸头顶看看自己是不是戴着凤冠的冲动。你这两面派的功夫是和谁学的？

    见顾溪没有接话，李文文微上前几步。

    “程哥昨天和你说的话你没听懂吗？你该搬出去了。”

    他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扫过这栋别墅，目测估价不小于六百万，又是在一线城市沿海地带，这房子起码够他挥霍一辈子。

    他摸摸手腕上的名贵手表，眼中闪过得意。

    李文文穿着一身名牌，模样极为秀气，谁能知道他一个月前还是个需要去酒吧打工的穷大学生。清秀的眉眼间带着年轻的倨傲和初见上流社会时的浮躁，而这些在程颢眼里不过是年轻男孩的小毛病而已。

    按照程颢的话来说，他愿意宠着。

    顾溪低头又看看自己，白色衬衫黑色眼镜框，从玻璃上反出充斥衰色的脸，再联想到那满衣柜的地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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