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把人震得发懵。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把嚼了一半的布丁囫囵吞下去。
幸好刹住了。我想。不然明天早上西西里头条新闻肯定是“妙龄少女衣衫不整横死街头,凶手竟是一块焦糖布丁”之类奇怪的标题。
Varia的干部们动作利落地跳了车,弗兰还算有那么点良心,他按着我的头把我塞进前座与后座间还算宽敞的缝隙中。我们低下头的一瞬间,密集的子弹雨点般倾泻向车身。
“好险好险,”青蛙帽子的少年吐着舌头面无表情地感叹,“要是Me的动作再晚一点,花瓶小姐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虽然很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我将后背靠在前座的椅子背上,“但是弗兰先生,我有名字,请不要用‘花瓶小姐’称呼我。”
少年闻言面色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是吗,可是师父对Me说切茜莉娅小姐就是花瓶。”
行吧,又是六道骸。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小鬼确实很欠揍,但是我们身处战场,在战场上和他人纠结细枝末节的事情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花瓶切茜莉娅小姐请拿好这个,”弗兰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Me现在要跳车了,您也快一点跳车吧——Me刚才看见他们打中了油箱。”
我大惊:“……这么要命的事情早点说啊?!”
弗兰塞给我的是一把枪。我握着枪踹开车门,和少年一左一右从跑车两边跳了下去。感谢斯库瓦罗没有给我梳妆打扮的时间,至少我现在没有穿着难以行动的高跟鞋。
我在地上滚了两圈。弄脏Varia的制服并不会给我造成任何心理负担,于是我十分心安理得地趴在距离车子有一段距离的暗处,抬起手对着火力倾泻最密集的地方就是两发子弹。
理所当然的没有打中。
我只是射击课年级第一,又不是百发百中的狙击手。
可能是发现我藏身的地方有人,愈发密集的子弹不要钱般地砸了过来。
我将身体贴在墙根处,睁着眼睛看着夜空中的明亮的弯月。今天晚上月色很好,而以我的经验,月色很好的夜晚一般都很适合杀人放火。
比如现在。
说起来,以Varia的战斗力,一小轿车的人应当不算多,解决这些人用不了几分钟。可打从我和弗兰跳车到现在至少过了五分钟,Varia依旧没有胜利的倾向。
我对号称所向披靡的彭格列独立暗杀部队产生了些许怀疑。
是他们名不符实吗?
不管Varia到底对不对得起他们在外的响亮名号,作为非战斗人员的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应该藏好自己,避免被误伤。
弗兰只给我了枪,没给子弹,因此我并不能太过仰仗自己手里的武器——等子弹打空的时候,他就只是一块毫无用处的废铁坨了。
我喘了口气,伸手紧了紧Varia的制服领子。
“您好。”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我知道您是彭格列的人,能谈谈吗?”
我被这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站在我后面一点的地方。就着月光,我能看清对方眼底的淤青,这令他看起来有些睡眠不足。
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Varia和劫持目标人物的人。而这个男人看上去太人畜无害了,我不能够确定对方是否有武力值,他的打扮也不像战斗人员。
我将枪平局到面前,枪口正对着对方的脑袋。
男人顺从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败落只是时间问题,”他说,“我听说过Varia的威名,就算有匣的帮助,我们这边的胜算也不足三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