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日下午六点下班,到家一般要到六点半或者更晚,附近一共有三个监控,白线路过时把它们黑掉了,执行人里有专门的负责做这些事的人,而小悠的公寓是普通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她没有把手链戴在身上,那必然是在卧室了。
白线很轻松的撬开了公寓的门,普通的防盗门对他来说和敞开的门没什么区别。客厅的摆设很简洁,窗帘拉了一半,随着没关紧的窗户吹过来的风轻轻晃动,卧室的门敞开着对着客厅,白线在卧室床头柜深处找到委托人描述的那条手链。
进行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松,白线把手链装在口袋里,准备从正门出去,但他转身的一刻,他忽然愣住了。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关卧室的门吧?
还没等他从自己记忆里调取出信息,他就感觉到后脑一阵风声,下意识的蹲下往前一翻,躲过了这一击,对方的腿重重的扫在梳妆台上,木质结构的柜子和梳妆台上的镜子发出哗啦一声碎裂的声音,有木屑擦着他脸边飞过。白线身体深处的警铃大作,他甚至不知道谁在攻击自己,只能本能的抬起双臂,挡住对方猛烈地下劈。
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都市白领。
白线现在知道是谁在攻击自己了,这并不是成年男人的力量,对方是个女人,既然在这里出现,那么只有可能是这个公寓的主人小悠了。
白线被一脚踹到窗边后抬头看了眼对方,她有着和芒果提供的照片里一样好看的脸和完美的身材,但她的身手绝对不是在健身房之类的地方练习出来的,永远攻击要害而且绝不手软,这是杀人的手法。
似乎是为了回应白线的猜想,小悠掏出了□□对准她,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随手理了理头发,“我知道规矩,你不可能说是谁让你来的,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来的目的。”
白线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让他喘不过气,而刚刚当了小悠一击的双臂慢慢地红肿起来,他有些抬不起来,现在这样别说反击了,连逃跑都有些吃力。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委托人的任务对象是另一个执行人,而且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执行人。如果早知道如此,在事先的调查中他会更谨慎一点,踩点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漫不经心以至于被对方察觉。
白线看着小悠,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熟悉感忽然涌进他脑海里,对方的眼神让他觉得非常熟悉,让他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孤儿院,他想起,孤独的秋日里的飞鸟和空气里飘荡的枯萎的树叶,无比绝望的童年时光,那场景让他几乎窒息。他又想起普鲁托漫不经心的那句话,现在听上去几乎是死神的预告一样。
白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一点,但他看向小悠黑洞洞的枪口,熟悉的绝望感重新涌上来。
“说话。”似乎等着有些不耐烦,小悠开口催促道。
她的声音也很熟悉,语气里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矜持。
她运筹帷幄而且冷酷,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别人,她漂亮、聪明、礼貌,她把自己伪装的很好,所有人都当她是孤儿院里最可爱的女孩子,凡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除了白线。
白线很害怕她,他害怕她的眼神,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温度,她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开始用那种残酷的让人绝望的眼神盯着白线看,直到白线惊慌失措的跑开。小女孩会笑起来,好像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白线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人生和当年的那些经历有必然的联系,虽然如果他被谁领养走,现在必然会有所不同。
但归根结底,他在孤儿院生活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会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否则他早就流落街头饿死在某个冬天的夜晚里。所以芒果觉得这样阴暗的人生是白线的阴影时,白线毫不犹豫的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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