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本后瞧着天色已晚,公子倦了,明日再来请教。”说完便提步要走。
江疾听罢,见江子羿从容自若的模样,也就明白了他方才是在假寐,就等着伊束对他做些什么呢,遂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是被他算计了还觉得害臊,真是笨得可以,同时也感叹这江子羿真不是个东西,欺骗无知女人的感情,复摇了摇头,继续看戏。
“如此,子羿也不多留了。”这话说得暧昧,不是我不愿你在这里,是你要走我才送你,听得伊束心头小鹿乱撞,权当他对自己也有好感,语毕,江子羿躬身行礼,把心满意得的伊束送了出去。
江疾见伊束走远,才走到殿内坐下,揶揄道:“公叔真是好手段啊。”他倒是真心想要知道,今日之事是否是江子羿有意为之。
江子羿听他揶揄,没好气的笑道:“你真当我什么都能算计呢,不过是闭目养神,她误以为我睡着罢了。”语毕,长长的叹了口气,经方才一事,他是明白了伊束对他的心意,可他呢,仍是懵懵懂懂,还未开窍。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江疾沉吟着拍了拍江子羿的肩膀,嘴角不可自持的浮上几分笑意,他又有了一个主意,能将伊束牢牢攥在他们手中。
江子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他借着伊束不谙政事又对自己芳心暗许,与她逢场作戏,蒙骗她,操控她罢了,此举虽然可行,却着实下流了些,不是君子所为,江子羿有识人之才,他很明白伊束往后会是强劲的对手,却知道,他不该如此对待一个女子,遂摇摇头,用双手捏着江疾两颊,一字一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既将她当作对手,就该尊重她。”政斗再艰难,他也不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取得最终胜利。
好在江疾也只是试探,听他如此回答,才明白了分明伊尹与他智谋相当,他能为世人交口称赞,伊尹却不行的缘由,不由得由心中涌起一股倾佩之意,叹道:“公叔当为我辈楷模。”
“好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江子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吩咐温准送些吃的过来,待二人坐定,江疾仍不死心的问:“公叔当真不喜欢太后?”他是想不明白的,江子羿正值加冠之年,既无婚约,又不上花楼,怎能对这如花似玉的太后无动于衷?
这问题着实将江子羿给问住了,与他年岁相当的玩伴都已成婚生子,独独他,忙于政事,还不知情为何物。
夜色渐浓,江子羿烛火就着江疾咥饭的声响,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伊束回到高泉宫后,仍然心跳不已,想到方才江疾再晚一刻,她就能摸上江子羿那张脸,不由得遗憾万分,连连摇头,可等冷静下来后,令她头疼的就是江疾是否会将此事保密了,一想到江疾那句话,她就没由来的霞飞双颊,连江疾都能瞧出来她对江子羿有意,难道江子羿就瞧不出吗?或者说,一切尽在他算计之中?
伊束越想越乱,每想到江子羿就总忍不住将他与兄长说过的话联系,他推行法治却教自己儒家,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可今日向他求教法学,他又二话不说的同意了,伊束想不明白,江子羿到底愿不愿意她掺合政事,他态度如此暧昧,留了后手,也未可知。
正是孟冬时节天色蒙蒙,遍地黄叶迎冬风,江子羿着一身通体绀紫长袍,袖口与衣领处是用玄色丝线绣出的古老图腾,配红黑相间的腰封,披玄色大氅,丰神俊朗,引人侧头。
江子羿埋头,身前的伊束着通体绣着松柏暗纹的月下白石榴裙配一条鸦青的金丝披风,二人并肩而立,在点将台廊下听冬风卷落枯叶发出的沙沙声响,有种萧瑟的暖意。
伊束烟视媚行,不敢侧目,她终究与江子羿一同站上了这点将台,在这一代代人用鲜血浇灌出皇权光焰的高台,以他的目光俯瞰这片充满热切希望的土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