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只能带着几分尴尬的回他:“本后也想听听公子的看法。”
“我没有看法。”江子羿干巴巴的应了她一句,又像是在赶人,其实他是心乱,不知为何方才见伊束发笑,竟不由自主的对她上下打量。
眉如远山,眸呈黛色,如此温和如玉的长相偏生配了个稍显凌厉的鼻子,为她平添几分英气与野性,可一笑起来,酒窝显现出来,又是满脸稚态,极不和谐却不失风情。
“太后请回吧,往后我定时派人将奏折送去,不劳您走动。”他不愿细想自己为何打量她的这个行为,只想将她从眼前与脑海里驱赶。
伊束有些丧气,不知自己又怎么惹恼了他,遂不死心的问:“公子为何如此赶我?”
江子羿摇头,心道你若学会处理政事,往后江昭手中便再无实权,如何使得?于是反问:“太后何故对昭儿苦苦相逼?”
“我没有。”伊束知道他是误会自己想手握实权,也不做辩解,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廷前一日有公子在,本后便一日不能手握实权,如今能有这一席之地,靠的是什么,你我都很明白。我这几日低声下气向你讨教,并非是要对昭昭儿苦苦相逼,而是为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不想再被人当作傻子一般,供在朝堂。公子如此防备,倒真令本后有些无话可说了。”伊束走了一步险棋,既然软磨硬泡不行,那不妨示弱,将自己心思剖开,揉碎了给他瞧瞧,赌他的同情心和一腔赤诚。
江子羿听她真心诚意的说了这么多,想到这几日自己对她的态度,不由得心头一颤,是啊,再怎么说,她是女子,脸皮总是要的,自己这么爱搭不理的,确实过分,顿时对她生了几分愧疚。可一想到她上朝第一日来势汹汹,野心勃勃的模样,绝不是一句为了自尊就能解释的。但总这么晾着她,给她摆臭脸,也不是个事,遂心生一计,对她道:“你若真心要学,我教你也无妨。”
江昭从方才就一直担心江子羿松口,如今听他这样说,心头不舒服极了,却不能确定他是动摇还是另有主意,只能开口问:“公叔打算如何教?”
这一句是问到点子上了,伊束也想知道,可若她如此急促发问,又怕江子羿烦她聒噪,改变想法,遂等着他对自己的安排。江子羿回身叮了江昭一眼,示意他别担心,才问伊束:“太后开蒙是何学派?”
这一问着实将伊束问懵了愣在原地,脑子里一闪而过尽是自己在学堂时带着同窗在课堂上与先生插科打诨的情景,良久才回他:“先生开蒙不讲学派,只讲些寻常孩子该听的东西。”言下之意便是从前从未想过涉足政治,希望江子羿能从头教她。
其实是她忘了,她当年所学,与江昭一样,是儒家,仔细算来,她还是有些底子的。
如此来倒是好办,既然什么都不懂,那便开一个书单,再给她一些列国改革变法的典籍,也够她琢磨上一阵了。江子羿盘算着,心里有了底,遂对她笑笑,“若是从头学起,只怕困难。”这是有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不过伊束的性子他清楚,来之不易的机会,不会轻言放弃,便只等着她回答。
“何事不难?”伊束反问,而后只有一句:“公子只管教我。”这是做足了准备从零学起,更出乎意料的是,江子羿竟不记她将江疾兄妹二人诏进宫的仇,伊束回忆着自入宫后与他摩擦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了。
江子羿并不理会她在发什么傻气,只是对她打发道:“如今我要教三个孩子,太后若来,着实不便,况且你与他们基础相差甚远,拔苗助长对你更加无益。所以我想,你先将列国经典子集翻看一遍,基础扎实再学其他。你看如何?”
伊束从前没少听兄长诟病这列国经典,忽然多疑起来:“列国经典子集如此迂腐,逐步查看是否会荒废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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