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江沛自请去江北大营练兵,远离京中贵族斡旋之地得了一年清净。
在此期间江岐时不时对王秋予献殷勤,送上几样小吃,或是时兴小玩意儿,或是难得的珠宝,不论贵贱一律奉上,叫王秋予好不受用,一时间为众人艳羡,满足了她极大的虚荣心。
又听闻女子大多慕强,江岐自知武力拼不过军中众人,便立刻摒弃,醉心典籍、功课,以期在政务上做出名堂,得人青眼。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江沛销声匿迹的一年里,江岐每日努力,终于得了机会,在国事中展现自己不俗的见解,得了王丞相夸奖,一时名声大噪,待江沛回京后,他已在京中小有名望,也有了自己的追随者。
江沛十分满意他的进步,知晓王秋予曾爱慕自己,平日里也就尽量避免与她相见,同时私底下还请了一众好友为弟弟出谋划策,商讨如何抱得美人归。
日子就如潺潺流水一般悄默声的过去了,那年冬天不同往年,气温骤降,先帝年迈,夜间没有捂好被子,得了场风寒,自此大病不起。平日里政务都由王丞相与江沛操持,江岐仍然将心思放在王秋予身上。
又过一月,先帝自觉熬不过这个新年,在新年晚宴结束后昭了宁王入书房一叙,兄弟二人围坐在火炉旁烤火,先帝率先开口询问:“江河呀,太子之位你看谁更合适?”
宁王是个闲人,向来不闻政事,对江沛江岐也都一碗水端平,从未有过嫡庶之分,低着头思忖半晌,只道:“立长为安。”
先帝明白他的意思,江沛自幼过继到皇后膝下,他与江岐,一个由皇后亲养,一个是皇后亲生,若他登基,好处在于母族式微,朝中各部皆能原封不动稳定运行下去;而江岐母家势大,扶他上位恐怕会叫他身后的世族坐大,况且他又是个温吞性子,避而不战恐怕会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权衡利弊之下,一时间让先帝在国事与自己的心意中不知如何决断。
先帝顿了顿,沙哑着嗓子道:“可你看看岐儿,天资聪颖,活泼可爱,又对国事颇有见地。”
“皇兄,岐儿年纪尚小,你不知他近日宫内宫外忙进忙出在做什么。”宁王想到最近京中传言,说公子岐为了王秋予做了许多荒唐事,就恨铁不成钢。
如此一提,先帝倒是反应过来,自己已许久未见过江岐了,遂问:“忙于何事?”
“终身大事!”
先帝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倒是与江沛成两个极端,江沛迟迟僵持着不肯成婚,他倒好,这就忙进忙出考虑终身大事了,也不知向父皇提上一两句,若人品相貌家世都合适,指婚便是,哪轮得到他操心这许多。
“谁家姑娘?”
宁王知道兄长偏爱江岐一些,心中隐隐为江沛感到不安,不由得语重心长道:“丞相家的女儿,王秋予。”
先帝点点头,这倒不妙了,虽说王丞相为国尽忠三十载,可终究是外臣,他若真将女儿嫁与江岐,王氏一族便更势大,往后清理起来,只怕更加艰难。如此,他应当先问过两个儿子各自的想法,而宁王“立长为安”这个提议,到这时他才算听了进去。
第二日,先帝就先后昭了江沛与江岐与自己详谈。
老大心中有事,吞吐着不肯应声,在父亲再三逼问下只说:“儿臣愿在北边领兵打仗。”
先帝不解:“那朝中诸事何人接手?”
“请君父交与岐弟。”
得他如此应答,先帝颇有些懊恼的骂道:“给你个国不要,偏要守着你北边的战场,没出息的东西!”听得江沛羞颜汗下的退了出去。先帝这才安心下诏命将江岐立为太子,而后又缠绵病榻五年,才得以卸下重任。
果不其然如宁王所说,先帝去世后江岐提出的国策不得众人信服,京中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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