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她回过神,蹲下去一粒粒捡,口中苦涩的问:“小姐怎样才会帮我?”
“姨娘说什么呢?”俞疏桐瞪大眼睛,疑惑道,“方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姨娘自己就可以办到的事,何必费力气求我?求人不如求己,”她笑容甜美,“这话姨娘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李氏撂下药包,言语激动,说道,“我在这国公府无权无势无依靠,我怎么为我女儿报仇!我是夫人的陪嫁丫头抬的妾,其他人都是官家小姐出身,国公爷或是夫人好歹都要看看人家的面子。可我呢?我出身下贱,抬了妾也掩饰不了我的出身!小姐说我是夫人的狗,我就愿意做这条狗吗,我若有别的路可走,我又怎么去做别人的狗!如今我来求小姐,是想换个主人,小姐满意了吗,只要小姐为我女儿报仇,我什么都能为小姐做!”
俞疏桐在李氏的话语中,慢慢收起笑容,她一字一句问道:“包括对付你的主子?”
李氏仰视俞疏桐,神色坚定不移,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只要小姐吩咐!”
“好!”俞疏桐赞赏地看了李氏一眼,李氏眼里闪起希望的光芒,接着又让人缓缓碾灭,却听俞疏桐咬字清晰地说:“可我还是不能答应姨娘。”
“为什么!”李氏质问道,她愿意做一条狗,只为替女儿报仇,俞疏桐连她这点愿望都不能答应吗?是她给出的条件不够好,还是俞疏桐根本不屑为她这些事筹谋,她找错了人?可……当初福寿院里,是俞疏桐阻止她发疯,为何如今,又不肯帮她了?
李氏心里的疑惑与酸涩都表现在了脸上,俞疏桐看得清楚明白,她蹲下,让自己视线与李氏相平,“姨娘开出的条件确实好,确实高,可最基本的一条,姨娘与我之间,有吗?或者我该问,可能有吗?”
“……什么?”李氏怔愣地望着俞疏桐。
“直白的说,我信不过姨娘。”俞疏桐凝视李氏,继续道,“姨娘的出身也好,在国公府的地位也好,但凡姨娘站在我这边想一想,就会明白,你——我一根头发都信不过。”
“还有,”俞疏桐低头拨了拨李氏才捡起的药材,药材与纸面摩擦,沙沙作响,“这药材,谁又知道是不是陆曼拿给你做筹码用的?姨娘天真,我不能跟你一样天真,会被人吃死的。你两个女儿不就是学了你才会落得现在这样吗?一个肆无忌惮,一个口无遮拦,我不是说姨娘教导的不好,而是这样的人,如何活得下去啊。放在市井平民人家,倒还好些,放在国公府里,就是自找死。”
“姨娘难道不知,咱们的国公夫人以及其他院的姨娘都是佛口蛇心的人?”
她轻叹了口气,声音掩饰不住疲惫,“天也不早了,姨娘回去吧。”她起身朝翠儿挥了挥手,示意她送李氏离开,谁知李氏闷声不响劈下一道惊雷,将两人定在了原地。
“你娘是陆曼害死的!”
俞疏桐猛地回身,目光冷厉,“你再说一遍。”
“俞、俞夫人是陆曼毒死的。”李氏狠下心说道,“俞夫人身子本就不好,陆曼在她来国公府探望老夫人的时候,借老夫人的手给她下了慢性毒,吃一次就足以让人心神衰竭。俞夫人早死不是因为生产拖垮了身子,经受不住大病,而是因为这毒!”
“什么毒,哪儿来的!说!”俞疏桐逼问道。她只知她娘是病死,又怎知是让人害死的!李氏这声惊雷,直接将她炸回了神。
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李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毒是宫里传出来的,名字不清楚,只道是禁物。”
“宫里?”陆曼有个做妃嫔的姐姐,能拿到宫里的禁物也不是不可能,俞疏桐瞥了眼李氏,看来这李姨娘知道的不少,只是能信多少,还要重新估量。她让李氏起来,两人相对而坐,“帮你报仇一事,咱们摊开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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